转眼已是冬至。
江南道的天不像西北道上那般寒冷,但早晚也依旧冻的沁骨。
一行三人加快了脚程,过了信州,又过了衡州,向东北再行半月,就该进入杭州境内了。
这一路上张少阳始终在琢磨那柄袖珍剑。从死人谷出来时,他将这袖珍剑带了出来,经过一个多月的把玩,是越来越喜欢。
平时这袖珍小剑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件玩物而已,可每当他要从体内大湖之中汲取灵气的时候,大湖上多出来的剑就会化作一股清气,顺着灵气一同游走在经脉里,而此时这小剑就突然有了灵性,在他手上嗡嗡颤动,似乎随时都要窜上天去。
张少阳起初还有些恐慌,毕竟亲眼见识了这么一丁点的东西,竟然一剑就终结掉了那么大一只蛤蟆,要是这袖珍小剑突然六亲不认,调转剑头将他来个一剑穿心,那岂不是损失大了?
好在有个见多识广的师父,这才没将这么好的东西给扔了去。按姚三铭所想,大概是孙沐阳在书写那石台上的字时,将毕生所悟剑意都摹刻进了那些字迹中,随着如此长的时间消磨,这缕剑意本来就快要消磨掉了,没想到张少阳歪打正着,观字之时引动了体内浩瀚灵气的波动,将剑意给承接了过去。
体内灵气将这剑意进行温养,才让它突然复苏,再加上袖珍小剑与其出自一脉,也就有了后面飞剑斩蛤蟆的奇事。
姚三铭一直笑言,这么多人下去都没捞到什么好处,结果全都便宜他这小子了。
“少阳,不出意外,这小剑现在能为你所用,十丈之内飞剑杀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张少阳将信将疑,便试着将手指按在鸿鹄印记上,一瞬间鸿鹄剑便生出感应,而后一小股水流从大湖中腾起,径直钻进黑剑印记中,几乎是同时,那缕剑意化作一缕气,融进了水流之中。
“去!”
张少阳手中鸿鹄剑猛的一挥,那柄袖珍小剑竟是‘咻’的一声窜了出去,将不远处一棵碗口粗的树瞬间切断,随着他手稍微回收,小剑在空中一个回折,重新回到了他手中。
“师父,居然真的可以!”张少阳兴奋无比,这样的神通是他做梦都想拥有的。
姚三铭欣慰的点了点头:“可惜就是这剑意消磨了太多,若是全盛时候,便如同又一个孙沐阳在世。”
“就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师父说那些,我一点都不奢望!”
“呵呵呵,你这家伙,也对,人活在在世可不能太贪得无厌,不过为师可得提醒你,这飞剑之术可不要随便使用,必要时候你可用它出其不意一招毙敌,当做你最强的后手。”
张少阳嘿嘿一笑:“还是师父想的周到,俗话说得好,姜还得老的才辣!”
“境界不够,什么光明磊落一身正气都是放屁,怎么能把敌人打败才最重要,等你境界够了,再去当君子也不迟嘛!”
老狐狸,绝对是他娘的老狐狸!
得亏是自己师父,不然张少阳肯定得骂娘!
不过姚三铭越是这样,张少阳就对他越发尊敬。
对比下来,家里丁四叔对痴儿成天讲的那些大道理,别说痴儿了,就是他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要是给他摊上这样一个师父,那特定什么都学不到。
而姚三铭不一样,不管是教道理还是教本事,简直就是为他张少阳量身打造,要不然以他的个性,当年三斤三两的秋水剑舞两下都喊累,如何能坚持这么大半年时间?
小心的将袖珍小剑收好,知道了它的用途,那还不当做宝贝供着,还有那多出来的一缕剑意,此时张少阳一点都不排斥,说不定在大湖的温养之下,能让这缕剑意达到巅峰时候,到那时仅凭这飞剑之术,就能百里之外杀人于无形,想想都他娘的刺激得不行!
收好之后,他看了看姚三铭,这是姚三铭似乎正在想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