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远皱着眉头沉声问道:“静姝怎么样?”
“她没事,姓刘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在咱们府上都敢这样乱来。”卢织锦一脸不快的说道。
高成远点头:“哼,这小子仗着他爹是尚书,连带着对我都敢颐气指使,静姝若真许配给他,肯定会受尽委屈。”
“你打算怎么做?”
高成远深深出了一口气,双手负在背上,一脸的凝重神色。
“今天我收到刘尚书书信一封。”
“又和你商量这门亲事?”卢织锦问道。
“不是,信中对这门亲事只字未提。”
“哦?那你为何还这般姿态?”
高成远缓缓踱步:“信上千余字,大半是些客套话,只是其中十之一二极有深意,提到了李太保及另外尚书省三部尚书,这道理可是浅显的很啊!”
卢织锦疑惑道:“有何深意?”
“极有深意啊,李太保作为三朝元老,其父曾追随太祖皇帝征战南北,立下赫赫战功,他也在太祖皇帝时期就曾在京任职,这么多年在朝廷中运作,权力不可小觑,而刘尚书当年与我先后参加殿试,按理说与李太保扯不上什么关系,但你要知道,三省六部之中,尚书省六部职责重大,各司其职,刘尚书掌管刑部,再加上另外提到的礼部兵部户部,不正是在告诉我,这四部和李太保关系密切吗?”
“刘尚书这是要以势压人,让你同意静姝和他儿子的婚事吗?”
高成远冷哼一声:“妇人之见!你只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殊不知如今的朝廷早已经分为两派各自为营,那李太保作为黄派的主心骨,近年来与春笋般的文人青派斗得火热,且有式微的苗头,此举,是要拉拢人心啊!”
卢织锦没有再说什么,牵扯政事,她一个妇道人家的确没有高成远看的深远,只知道似乎比亲事要复杂多了。
“我虽然是文人出生,但这些年从来不参与党派之争,如今这把火从京城逐渐烧到了其他州郡,说不定就连那四大州官员被杀一案,也和党派之争脱不了干系。”
“成远,你是说那几个被杀的知州也是...”卢织锦不由得捂住了嘴巴,心中的惊恐溢于言表。
“官场,可比战场可怕多了。”
“那你该怎么办啊?”
“我得仔细考虑一番,这封信暂不回复,至于所谓的亲事,也不要草率做出决定,一旦咱们不由自主的陷进这漩涡里,再定夺不迟。”
卢织锦道:“只能如此了。”
另一边,张少阳反倒心情大好,这次大大方方的从前门进门,刚进入府上,许久未见的痴儿便鬼魅般的从房顶飘了下来,可惜现在已经完全吓不到张少阳了,毕竟他早已经发现了痴儿的气机。
痴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如今气息平稳,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很多,痴儿不由得笑了笑:“看来和剑仙前辈学了不少。”
“那还用说,咱俩切磋切磋?”
痴儿傲然道:“算了,我怕伤到你。”
“切。”张少阳不以为意,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立刻与痴儿打上一场,但此时他没有什么兴致,大大咧咧往前走了几步,淡淡的道:“现在没心情,改天吧。”
痴儿和他并排走着,两人从小玩到大,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对彼此都颇为了解,一看张少阳这幅样子,痴儿就知道他有心事,心念一动,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你去找高小姐了?”
“嗯。”
“她又中伤你了?”
张少阳放缓了脚步,认真道:“中伤不中伤的无所谓,只是这个女人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喜欢可能只是带了些仰慕,等她身上那种神秘感褪去,也就索然无味了。”
“好像很有道理!”
“那是,我张少阳的话怎么会没有道理,等我再去见识一下外面的广阔天空,就让她高静姝后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