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體貼男友

「沒事了⋯⋯沒事了⋯⋯」在車上，康口中不斷安撫我，油門踩得飛快，我低頭抱著腿，抓著安全帶直發抖，只覺得好冷、好冷。

回到家，康把我抱到床上。「真的不用去看醫生？」他再次確認，我把被子卷起蒙頭，不回話。

只聽到一聲嘆息，就感覺康隔著被子抱著我。

我掙扎了一下，他卻抱得更緊，讓我的被子悶熱無比，身體也漸漸暖了起來。

「不用擔心⋯⋯有我在⋯⋯」

「不管你遇到什麼人什麼事，有我⋯⋯」

「不用說，我也會陪著妳⋯⋯」

「妳是安全的⋯⋯」

在康的呢喃中，我睡著了。醒來窗外已天黑，睡姿也很正常，臉上乾乾淨淨。

鼻息間有康的氣味，我湊著枕頭嗅嗅，第一次體會他迷戀體味的感覺。

真的，很有安全感呵。

「醒了？」康走入臥室，關切地摸我的臉。「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點稀飯？有加蛋。」

「好。」我開口，才發覺自己嗓音是啞的。

稀飯用電鍋熬爛，是很簡單的枸杞豬肉蛋粥，補眼睛、補蛋白質又補澱粉。

「吃慢點，別燙到嘴，鍋裡還有。」康看著我賭氣似地狼吞虎嚥，只輕拍我的背。

我只沈默地扒粥，心裡翻滾，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已經將近二十年了⋯⋯原以為這秘密連自己都會遺忘⋯⋯

吃飽，我刷了牙，還是繼續躺床。

康也不管，他做他的事去，把空間留給我。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躺平，好像有什麼搔著我的手腳，不懷好意，我要掙脫逃離，它卻如影隨形。

我，難道無法得到幸福嗎？

不知不覺沈入睡夢，夢中回到小學時代的光景，那時多開心啊，無憂無慮⋯⋯

小學附近就是清河，河堤很新，沿岸大片草皮，放學後常跟朋友去那裡玩耍，直到黃昏才各自回家。

那時候⋯⋯有一個朋友提議要玩捉迷藏，她跑得好遠好遠，好累，看到一個小小的鐵皮屋，就躲進去⋯⋯

然後⋯⋯

然後⋯⋯

「菲菲！醒醒！菲菲！」

康正凱的聲音如天籟般，把我拉出那陰暗的角落。

我睜開眼，毫不猶豫撲到他懷裡。

「菲菲⋯⋯」他抱緊我，語氣堅定。「妳別哭，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

「妳有我，我不會走，不管發生什麼事。」

「我⋯⋯」看著康皺起的眉頭，我想撫平它，卻做不到。「不要皺眉頭，看起來好兇。」

「因為妳在哭。」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上，輕道。「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不語，心下茫然。

「不告訴我，也沒關係。」康溫柔地說。「可是菲菲，妳開心嗎？」

我開心嗎？

我開心嗎？

至今，我一直覺得康是最適合我的人，他不會強迫我，不會想改變我，而且能讓我開懷。每每察覺到他為我做的事，我都無法不愛他，而他進入我身體時，也給我前所未有的快樂。

是的，跟前男友們，不只是日常相處，還有性生活，我都不快樂。

不是他們做得不夠，他們也讓我高潮，可是⋯⋯彷彿隔了一層什麼似的，搔一搔很舒服，但離真正的快樂，還有一段距離。

在那廢屋裡⋯⋯

在那廢屋裡⋯⋯

「菲菲？」康的聲音聽起來跟我一樣無助，他快要去報警了吧，我想。

「⋯⋯我告訴你發生什麼事。」

康把身軀輕移開，瞇著眼凝視我的臉。「真的嗎？我並不勉強⋯⋯」

「我也不勉強。」我打斷他，幽幽地說。「你可以把燈全關掉嗎？」

「真的嗎？」康有點訝異，因為一直以來我的習慣就是開小燈睡覺，不僅是上廁所方便，也避免完全的黑暗。

「嗯，全關掉。」

「⋯⋯好。」

在窗簾拉上、燈光全無的室內，我與康並排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

康很有耐心，一聲不吭地等我醞釀情緒，我則是在想，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

「那天，天氣很好，一點烏雲都沒有。」

「剛升小學六年級的我，跟平常一樣，跟朋友在河堤邊玩，雖然有點風，但還是流滿身汗。」

「有人提議玩躲貓貓，從一數到一百，大家一轟而散，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呀跑的，來到高架橋墩躲太陽。」

「橋墩下有個鐵皮搭建的廢屋，大概三公尺見方吧，我就躲到裡面，等人來找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蹲得睡著了，醒來時被壓到地上，眼睛被蒙起來，手腳被綁住了，有人趴在我身上舔我的胸部，幾根手指伸進我嘴裡，給我含著。」

「因為不穿衣服躺在地上很髒，我開始哭，並咬他手指，可是他的手指那麼粗，很快地另一隻手就開始摸我的陰部，像摸嬰兒一樣。我開始打嗝，他就拿出放在我嘴裡的手指插進我的小穴裡⋯⋯把我的處女膜捅破了⋯起先只有一根，另兩根玩我的小豆豆⋯⋯」

我抓起康的手伸進我的內褲，引導他的手指挑逗我的陰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