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讓妳不開心。」康篤定地說，我莞爾。「那也沒什麼，橫竪我是你女朋友，到時候你再哄哄我就好了。」哪可能跟任性的小鬼計較？

「好吧，他們應該已經在社區的接待處了，我會儘快趕回去的。」康嘆著掛電話，我付了錢，提著購物袋就往家回。

雖然在康口中，他的弟妹一直都是小鬼頭，但我並不在意。一個研究生，一個也是社會人了，會有多難搞？

回到社區，警衛似乎已經得到康的吩咐，把我直接送往接待室，裡面果真坐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生，跟一個打扮入時的男生。

「妳就是我哥的女友？」男生毫不客氣的打量我，被女生重重一拍臀部。「沒禮貌！叫嫂子，妳好，我是老三康正寧，他是老么康正玄，打擾了。」

「你們好，我是正凱的女友陳雲菲。」我笑笑點頭，一面把他們帶往電梯。「怎麼突然來找你們二哥玩？早點說，我們也可以準備啊。」

「二哥老是說沒空、加班、要約會。」康正玄撇嘴，十分不屑。「騙人沒工作過？我就算是學生，也喜歡在家閒閒沒事。」

「正玄，你少說幾句！」康正寧瞪他一眼，我把他們帶進電梯，按下樓層，懶得理康正玄。他的碩班學費是康出的。

「二嫂，我們好久沒見二哥了，這次是特地來見二嫂的。」

「⋯⋯叫我雲菲就好。」我不耐煩聽她二嫂、二嫂的叫，笑著更正。「怎麼突然想來見我？」

「二哥半年前就打電話來，說他交女朋友了，讓我們別來他家煩他。」康正寧燦爛一笑。「我們就有點好奇，一向清心寡慾的二哥交了怎樣的女朋友。現在交往也七八個月，應該穩定了吧？我們就打頭陣先來叨擾囉！沒想到雲菲妳這麼漂亮，人又好好。」

她雖然濃妝豔抹，卻顯得一派世故誠意，讓我很難討厭她。

反觀康正玄，五官比康還端正些，卻是不折不扣的小屁孩。

「謝謝誇讚，請進。」我把他們引入大門，示意他們換拖鞋。「喝檸檬紅茶可以嗎？你們先坐，我去倒。」把購物袋的飲料罐拿出來，去廚房拿玻璃杯。

端飲料和切片蛋糕出來，只見兩個人都規矩坐在沙發上，讓我對他們的印象更好一些，看來還是有禮貌的。

「謝謝。」兩人喝了飲料，我坐下旁邊的沙發。「你們二哥馬上就回來，看你們要看電視、還是聽音樂都可以。」

「我想聽你們戀愛的故事！」康正寧舉手，康正玄掏出手機，似乎不感興趣。

我笑了笑，便把健康講座那段說了，當然是非常純潔的版本。康正寧聽完拍手說：「二哥不愧是家裡最聰明的，追女朋友也這麼厲害！」她湊近我：「不過，真好奇雲菲喜歡我哥哪一點？他沒身高、沒臉蛋，難道是因為會哄女孩子開心嗎？」

她的語氣是純然的好奇，乍聽之下並無惡意，我也就認真回答。「他很會哄我開心呀！不過最大的原因是我們性格很合吧，除了我有時耍性子外，幾乎不會吵架。」

「是床上功夫好吧。」康正玄在一旁咕噥，我臉一燒，康正寧捏了他一把。「死康正玄說什麼！」轉頭向我道歉：「不好意思，正玄嘴巴比較賤。」

「我可沒說錯。」康正玄不服氣地拍開她的手。「他沒搬出去前，我們可是住同一房的，我常常看到他對著照片自慰，好吧，很持久。」

「這種事⋯⋯你也拿出來講！」饒是康正寧是康的妹妹，她也覺得很尷尬，更別說我了。「現在房間歸你，你開心了吧！連女朋友都帶回來家裡住。」

「那又沒什麼，二哥也跟女朋友住在一起啊。」好吧，我可以確切感受到康正玄對康正凱的濃濃敵意了。為什麼？

姐弟拌嘴，我只能打圓場：「好啦好啦，年輕人誰沒有需求？帶女朋友回家過夜也很正常呀。」康正寧看向我，抱歉地笑笑：「那是他，二哥沒帶女朋友回家過。」「是，因為他從頭到尾都用照片⋯⋯」「康正玄！」康正寧吼道：「別說照片的事了，反正二哥潔身自好。」

我揉揉眉頭，不想介入姐弟之爭：「你們慢慢吃，我去煮飯，正凱馬上就回了。」到廚房開始煮飯、洗菜、切菜。

把肉拿出來解凍，還聽見姐弟在拌嘴的聲音，不過聲音不是很清楚。

只聽到後來康正玄吼一句「妳拿他當二哥看，他拿我們當家人了嗎？」這句話，讓我覺得，也許他們家庭關係並不如康當時說的這麼單純⋯⋯

終於在我熱鍋時，聽見康進門的聲音。

「二哥！」康正寧喊得很大聲，康正玄卻無聲無息。我忙著把蔥爆香，卻有一隻手來接過我的勺子。

「凱！」我喊著他，一雙手已經挽起袖子，額間汗水淋漓，顯然是趕回來的。「我可以煮。」

「我家人來，妳當老媽子伺候他們吃喝？」康嗤道。「讓他們嚐嚐我的手藝。」手下翻炒，一派熟練。

「那我出去陪他們？」

康闔上蓋子讓它悶燒，這才轉過來一手攬過腰，親親我的臉。「妳陪我就好。」他這樣說。又去看我備好的菜。「煮個苦瓜鹹蛋、掛菜豬不是問題，還有一尾魚湯。」

「嗯，我就是這樣打算的，不過三菜一湯會不會少了點？」

「給他們吃這麼好幹嘛？」康不以為然。「現在年輕人就會吃宵夜。」

我回想康正寧的面容。「你妹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吧⋯⋯」

「她大你兩歲，另外一個小你兩歲。」

那還年輕人⋯⋯我無語。連我都不吃宵夜了。

好在菜雖少，菜量卻多，夠滿足兩姐弟。

康正寧對菜色讚不絕口，以為是我做的，我當然不會搶康的功勞。做妹妹的聽了對康兩眼放光，直說還想再吃。

康不置可否。康正玄則冷嘲：「妳天天來，看他做不做給妳吃。」

吃完飯，我去收拾殘羹剩肴，留自家人在客廳，卻拚命豎起耳朵聽。

「哥，雲菲人真不錯，你真有辦法。」康正寧讚得大聲，大概是說給我聽的。

「呵呵，謝謝誇獎。」

「的確值得得意，上輩子燒好香。」這是康正玄。

「你說得沒錯，你只能這輩子多去廟裡了。」康回得也不客氣。

「哥，有空帶她回家嘛，爸媽也很想認識雲菲呢。」

「有機會，我會的⋯⋯」康的聲音有點模糊。「這是⋯⋯帶回去。」

「哥，謝謝你！可是我也在工作啊⋯⋯」

「那給爸媽，給大嫂。」

「噢⋯⋯」

「正玄，這是你⋯⋯」

「哼。」

我洗好碗來到客廳，兩人已經要走了。

「雲菲！謝謝你今天招待我們，我覺得跟妳很投緣，可以交換通訊軟體ID嗎？」康正寧站起來，很懇切地問。

「好哇，等一下噢。」我去拿手機，康卻出聲了。「雲菲平常工作很忙，妳要找她，跟我說就好。」竟是不贊成我給她帳號。

「沒關係啦。」我搖頭笑道。「不過我工作確實很忙，所以要找我出去要先說噢！」說得康正寧失望的臉又燃起希望。

「我知道！不會打擾妳工作。」她鄭重地交換了ID，並發邀請給我。「謝謝！那我們走囉。」拉著康正玄，便去玄關穿鞋。

康正玄走過我時，抬頭瞪我一眼，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真像⋯⋯」

「什麼？」我走上前去，他卻嘖了一聲，套上鞋子便拉門走出去。

我要跟去，康阻止我。「我送他們就好。」

等康正寧穿完鞋，他便拉開門跟著出去。

作者說：

五千字

男主的冷漠，會凍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