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黑气包裹在后背上,伤口迅速结疤,可是那些竹枝仍旧残留在体内。
细菌无处不在,随着竹枝穿透血肉进入人体,不断的破坏着那些肌肉组织。
凝滞过后的血块下面,皮肤由白变紫,又从紫变白,就这样反反复复。
等到后背伤口恶化逐渐稳定,那些黑气又一股脑灌进大脑,与那些音律进行抗衡。
被发梢遮挡住的眼球一会儿空洞一会儿清明,定格在清明的时候,便是那些撕裂了的神经,被修复的时刻。
极端的痛楚会让人感觉到麻木,可是当损坏的地方在破坏与修复之间不断徘徊,这种过程却让人欲生欲死。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神经上的破坏在这样的情况下维持在了一个灵界点上。
在外人看来,郑鸣仍旧是低垂着头颅,没有一点动静。
结界中的音律不管怎么加剧,珠子里冒出来的那些黑气就会更多,最终都会灌进大脑。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把人体最脆弱之处当成了战场,在这无声无息之中维持了一个小时之久。“果然是我们想的那样。”
“现在怎么办?”
“要出去吗?”
一阵交谈声后,便又恢复沉寂。
“我去吧。”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竹叶被踩踏的清脆声,交杂着,愈来愈近。
声音很频繁,来者应该是以极快的速度在向郑鸣奔来。
只花了两三分钟便来到结界边缘。
在郑鸣恢复清明的一瞬间,他似乎看见那位耕地纸人,提着锄刀,向自己走来。
耕地人穿过结界的时候,身上的肢体便开始迅速瓦解,化为纸屑飞向上空,最后了无踪迹。
整个躯体想完全瓦解是需要时间的,或许是三秒,或许只有两秒。
而他向走到郑鸣身旁,只需要一秒。
耕地人俯视着面前的人类,动作毫无拖泥带水,举起锄刀,又一具挥下。
在音杀阵的影响下,郑鸣根本做不出什么防御,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锄刀向自己的脑袋袭来。
耕地人的身体已经消散,锄刀离他只有十厘米的时候,就只剩刀柄上的一双大手。
画面没有因为太过诡异而定格,时间仍在继续流动。
生死一下,那种麻木感再次袭来,双眼间的神色从清明又变成空洞。
“死之前都不能看清怎么死的吗?”这是郑鸣最后的想法。
“锵!”
感知以外,钢铁交加的声音徒然响起,就见一把柴刀掉落到郑鸣跟前,而刚才那把锄刀已经被重击回结界。
“你们真是好胆,竟然敢出来,就不怕整个竹园都毁了吗?”
声音是从郑鸣身后传来的,听起来像是闵忙。
“杀了他,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大家都能活过来了,这有什么不对!”结界深处传来一阵极富癫狂的怒吼。
“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记住我的话,别像百年前那些人想要走出结界,也别妄图杀了这个人。”闵忙的身影从竹林中出现,眼神看起来非常阴冷,一身的杀气毫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