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毕竟犯忌讳，他不愿意说也正常。

李清州把泡好的茶递给路川一杯：“那往后你要是愿意，我教教你。”

路川乐了：“不是你这又租我房子又教我的东西的……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还是你要收我学费？”

李清州摆摆手：“我不差钱的。”

路川喝完茶，想了想就正色道：“那么，代价呢？”

李清州年纪大，不懂梗。

见路川这么一本正经问这话后他愣了下就笑了：“代价啊……当你踏足这一领域，你就已经在支付代价了。”

路川：“……”

老实说，

他没懂。

所以说就烦这些年纪大又有文化的人说话，总跟你云山雾罩五迷三道的。

见路川不懂，

李清州摇摇头：“晓婉那丫头真就什么都没跟你说啊？”

路川沉默，

何止是什么都没说啊？

他还签了保密协议呢！

李清州笑了笑，慢条斯理道：“那我从头跟你说吧；在世界各地的历史记载中你都能看到各种关于神话生物的记载，你以为那只是古代人类对自然现象的迷信崇拜？不——”

神曾真正的存在，

祂们的意志曾行于大地之上。

华夏神话，北欧神话，希腊神话……等等记载或多或少留下了那些古代存在的影子。

那些存在就像是压在人类头顶的巨石，人类要想繁荣发展，就必须将这块石头搬开。

于是在后来的发展中，

那些存在被逐一铲除。

李清州平静的叙说着，语气波澜不惊，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就这么从他口中娓娓道来：

“所以一万年前，还在新石器时代的人类就已经开始密谋坑杀古灵，并将它们的力量分食；”

“然后七千年前，伊郎地区的人类合谋刺杀了密特拉，将其肢解后连心脏也封存起来。”

“而在五千年前，已然逐步昌盛的人类用火的力量，将铁与铜的神灵熔杀，分别铸成九座人道之鼎，并用这鼎器的力量继续捕杀，烹食所谓的神，将祂们的力量融进自身。”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人类曾挑拨世界之树上的维德佛尔尼尔和尼格霍德相互争斗，并贪婪的吞吃世界之树新生的嫩芽；

也曾诱惑诸神打造了潘多拉的魔盒；

更曾在耶鲁撒冷将神的子钉上十字架将其挫骨扬灰。

经过几十个世纪的努力，

人类终于将所谓的神捕杀殆尽。

于是，

旧的神死去，人类开始遍布大地。

简略的说完这些，李清州就停了下来，让路川慢慢消化这些信息，他看路川已经愣住了，就笑了起来。

当初他第一次得知这世界的真实面貌后也怔了好久。

等过了好一会儿，

路川才咂咂嘴感叹起来：“咋听你说人类还挺能吃？这活脱脱一部舌尖上的历史神话嘛。”

还真是凶起来连神都吃给你看？

而且能给你吃成濒危保护物种！

李清州：“……”

你特么楞半天就在想这个？

我在跟你讲这个世界隐藏的真实历史啊！我是带着满满的史诗感跟你说啊！

给你这么一搞啥氛围都没了好吗！

李清州愣是抑郁了……

路川回过神：“愣着干啥啊？继续啊。”

李清州：“……”

感情我就是个说书的工具人呗？

他神情抑郁道：“然后就是两千三百多年前，大部分的神灵都被捕杀殆尽；可有一些神灵不曾真正死去，他们蛰伏到灵界当中，休养生息；而人类——在旧的神被推翻后，人类成了新的神；他们开始彼此纷争，沉湎内斗。”

天子命格，君权神授等等论调也都是那个时期产生的。

李清州：“所以我才会说「当你踏足这一领域，你就已经在支付代价了」。”

凝视深渊的人也会被深渊凝视；

曾经屠龙的人也终会变成恶龙。

李清州：“当你获得超越人类本身极限的力量，你就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你会逐渐被自身庞大力量的自性所影响，干涉。”

他严肃道：“这不是人类主观心理上的变化，而是来自力量本身的污染。

所以，

你准备好了吗？”

路川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良久，

他才缓缓道：“这设定，是不是有点眼熟？”

李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