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马三通是不愿意见我了?
古长青也没有纠缠,离开南镇抚司后就来到了襄城伯府。
递了拜帖之后,很快他就被引到了李隆的书房。
李隆在练书法,依然是岳飞的那首满江红。
古长青作揖道:“下官拜见爵爷。”
李隆头也不抬的道:“昨日事忙,来不及同你说了,望你不要见怪。”
古长青道:“下官不敢。”
李隆见他语气不卑不亢,显然有些意外,抬起头问道:“你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古长青道:“昨日爵爷说有些事要先说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下官也觉得应当如此,因此今日特来向爵爷将一切都说出来。”
古长青这一手叫做以退为进,他明知是襄城伯府劫走了李兮,但并没有明说。
李隆在试探自己,他不妨开门见山,反手将李隆一军。
李隆神情一变,将笔放下,说道:“你说吧。”
“想必爵爷心里也清楚,我并不是昆仑墟的掌教,昆仑墟真正的掌教是你的孙女。”
李隆目光一滞:“你想说什么?”
古长青态度突然强硬起来:“爵爷是想让她死,还是让她活?”
“大胆!”李隆突然震怒,“古长青,你到底什么意思?”
古长青依然古井不波:“道箓司已经盯上了她,她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实话告诉爵爷,三天后昆仑墟门人就要回归了,到时候身为昆仑墟掌教的她是随着昆仑墟门人一起离开,还是永远被禁锢在南京呢?”
李隆闻言沉默了半晌,忽然神情落寞的道:“古长青啊古长青啊,我原以为你心思缜密,想不通竟容易这般受人欺骗,难道帝释天没有告诉你,此时昆仑墟不宜轻举妄动吗?”
“看来爵爷知道的事情并不比我少!”
李隆叹息道:“我两个儿子都是为了昆仑墟而死,我不希望我唯一的孙女也丧命于此。”
古长青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三天后道箓司就会对襄城伯府动手,到时候只怕襄城伯府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古长青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完全是根据马三通所说的三天后行动来推测的。
计划之所以提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道箓司在三天后会有大动作,而唯一能够促使道箓司有大动作的也只有李兮了。
他们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李兮。
李隆道:“绝无可能,高山已经亲口向我许诺,只要兮儿从此与昆仑墟断绝关系,离开南京,我李家与昆仑墟一事就再无牵连。”
高山乃是应天府道箓司正印官,也是高小琴和高小瑟的父亲定襄候。
古长青作揖道:“既然如此,那请爵爷当做下官今日没来吧。”
他转身欲走,忽然李隆叫住了他。
“等等!”
“爵爷还有何事赐教?”
李隆浑浊的眼睛有些湿润,沉吟半晌,才道:“你本就不是昆仑墟之人,不如就随着兮儿一起远走高飞吧,我看的出来兮儿对你……”
“爵爷!”
古长青打断了他的话。
“以前我一直在抗拒昆仑墟,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我还在思考到底该如何摆脱昆仑墟,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
李隆张着嘴巴,静静的听着。
古长青微微一笑,像是苦笑:“现在的我们就像是走到了一条望不见岸的大河边,后边是万丈悬崖,想要活命只能前进,大河横在眼前,总得要有人先去铺桥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很多人都想让我去铺桥,可我总想着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这个桥谁爱铺谁铺。”
“可现在不行了,我得回想一下大家为什么要让我去铺桥。”
李隆道:“你想明白原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