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青神情一变,语焉不详的道:“我之所以不想惊动府衙,就是有些顾忌。”
钱鹤听出了弦外之音,低声道:“莫非这件案子跟我们德安府的官员有牵扯?”
“现在还不好说。”
钱鹤点点头道:“如此我就明白了,不过你我同为推官,也许我能够帮得上古大人的忙。”
“若真有那个必要,我一定不耻下问。”
“古大人这话就言重了。”
之后,钱鹤亲自将古长青和李兮安置在行馆。
钱鹤交待行馆管事:“这位大人是从嘉定府来的,你可得好好招待,准备一间上房。”
古长青道:“两间。”
钱鹤闻言神情古怪的看向李兮:“这?”
古长青没有过多解释:“两间房,麻烦了。”
“行,就按古大人说的办。”
钱鹤离开已经是黄昏时候了,李兮来到古长青的房中。
“你为何说是来自嘉定府,而这么巧的是,真的有从嘉定府来的推官。”
古长青道:“那天晚上赴任的时候我就特意看了近年来的卷宗,其中就有一件无头案,一位来自嘉定府的推官,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
李兮回想起那晚古长青的确是在看卷宗,想不到他心思竟然如此细腻。
“既然真的有来自嘉定府的推官,那你以这个身份出现,会不会改变未来?”
“改变未来?”
古长青沉吟道:“如果未来都是注定的,又岂是我一人就能改变的?”
“时间差不多了。”
古长青起身,李兮却道:“我跟你一起去。”
“你没有道行,去了可能会暴露。”
“我虽没有道行,但我有墟境之瞳,而且难道你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
古长青沉吟道:“如果不出意外,地罗的那位五品月祀使也在找金毛犬,可能会有一场恶战,我担心无法护你周全。”
“我有自保的能力。”
古长青没有说话,径直来到县衙外,藏身在暗处。
夜幕降临,从县衙里走出许多的杂役,他们都是临时工,时间一到就会各自回家。
李兮看着人来人往,说道:“恐怕陈昌学要等到这些人全都离开才会出现。”
古长青道:“不会,他已经出来了。”
李兮仔细打量着走出的杂役,道:“这些都只是杂役而已。”
古长青道:“陈昌学很聪明,他应该是察觉到我日间是在试探他,所以他去找金毛犬会乔装打扮。”
“你那中间的那一高一矮两个杂役,明显与其他的杂役不一样。”
李兮闻言看去,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其他的杂役离开时都兴高采烈,唯有这两个杂役将面容藏在衣帽之下,行色匆匆。”
古长青点点头道:“没错,这么近的距离我若用法力去感应,发现他的同时也会暴露自己,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敢冒险装作杂役离开。”
“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快跟上去。”
“不急,”古长青道,“你发现没有,我们后面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直在看着我们。”
“别回头,应该是钱鹤。”
李兮疑惑道:“他怎么在监视我们?”
“从道箓司传来的消息说,来自嘉定府的推官已经死了,而我又突然以此身份出现,他明面上不说,实际上还是很怀疑,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看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们要先摆脱钱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