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打断拉斐尔的话,轻慢的、不屑一顾的嗓音,将他的言语连同动作一起钉在原地,“你只是父母双亡被祁家收留的养子,有什么资格插手我和祁愿之间的事情?”
“是我鬼迷心窍……”
我的声音和身体一样在颤栗,幅度越来越大,语不成调,开口不过半句已经崩溃到说不下去。
哥哥没有再继续逼问我,因为抢救室的大门打开了。
熟悉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无声摇头:“虽然威尔森博士的手术很成功,但祁先生伤处并未完全愈合,因为情绪激动导致伤口崩裂,引发颅内出血。幸好抢救及时,暂时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个很难说。”
过剩的酒意化作汹涌泪水,随同医生的简短说明大颗大颗从眼角滚落,我忍不住发出悔恨的颤音。双手捂住脸,指尖摁进柔软肌肤,力道之大以至于娇嫩面容诚实反馈出不堪压迫的疼痛。
是因为我……
是因为我才会这样……
本来父亲的病情已经平稳在望了……
“接下来我们会将祁先生转移到ICU,时刻观察他的状态。”
哥哥双手插进口袋,颔首表达知晓。
再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了。
我想,也许这就是我二十多年来横冲直撞、无所顾忌的最大报应。
“祁愿,你回去吧。”
得不到我的回应,哥哥加大了声量:“你走吧,在这里摆出一副悔恨的姿态,对父亲的病也无济于事。”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守着爸……看到爸醒过来。”
我泪眼朦胧地使劲摇头,手指胡乱拽住哥哥的衣角,充满哀求看着他。
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直至指甲泛白。
答复我的是面上一痛。
哥哥干脆利落给了我一耳光。
“哥!”
沉默在旁的拉斐尔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哥哥轻描淡写收回手,挑起一侧眉峰:“怎么,你觉得我打的有错吗?”
面上的、心上的痛楚。
酒意、疲倦、惊吓、悔恨……
巨大的、错综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或者说,今天死了也好。
我被哥哥打得瘫倒在椅背上,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作者的话:只能说爸爸眼里拉斐尔是儿子,愿愿是女鹅,所以搞在一起他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以及后续还有处伏笔∠(?」∠)_哥哥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腹黑大坏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