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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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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两侧顿时只剩下面对而坐的我们。

陈西宴向后一靠,两条比例夸张的长腿架起,旁人做来不甚雅观的动作,到他这里别有一番潇洒意气:“有话直说就行,请客吃饭,不是很有必要。”

“我想我们的关系,也没糟糕到连吃顿饭都不可以。”

求人该有求人的姿态。

我垂眸研究起面前餐桌的木质纹路,并不理会他的冷言冷语。

“我们的关系?”

陈西宴抚摸着胸前的墨镜,哈出一口冷气,“祁小姐认为我们有什么关系,前男友前女友?还是,前任上司和下属?”

“很感激你顶着压力收留了落魄的我,”

我用舌尖稍稍滋润干燥的唇心,斟酌着脱口的用词,“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索性就逃跑了。”

他又挑起一边眉,也不接话,显然不满意这浅显的借口。

于是我只好再放低一寸声线:“我以为关萌萌和我做朋友,都是出于你的授意,你们两个联起手来看我知道真相后的丑态……当时,当时真的很生气。”

“在你眼里,杨善终是好人,纪随流是好人,甚至你的哥哥弟弟,知错能改也是好人,只有我是天大的坏人。”

余光中,陈西宴唇畔的不屑和自艾有如实质,“祁愿,你对着我,从来多分出一丝一毫的耐心也不肯。”

该怎么多分出耐心?

从一开始就背叛我的人,利用我,当我和阮沁玉争执时在一旁看好戏的人。

我的性格,别人做足一百分我未必留下全然的好印象,但若有什么不周到,就会扎根在心里面,成为日后相处过程中一根时不时出来作祟的刺。

有千般言语,万般佐证于喉间涌动,可我明了不是谈论谁对谁错的时机,抬起一双传递内疚的眼,缓缓望向他:“我知道你好,不然我也不会来拜托你。”

“你的话颠叁倒四实在厉害,是这半年里面练出来的吗,拿来欺哄我。”

同纪随流、拉斐尔相处,我仅仅显露一部分性子在他们面前。

娇气坦率,虽目中无人,倒也敢说敢做,不存城府。

信任我的人眼里我大约是这个样子。

可陈西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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