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生的命运,原来不管她之前多么努力改变现状,但还是逃不过皇家的一道圣旨。
最终她的命运还是由别人来主宰。
她的世界仿佛陷入了黑暗,无论她挣扎得浑身血淋淋都无法逃脱。
她是如何接了圣旨,是如何回到落秋阁,是如何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她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都一样,都逃不脱那枷锁。
看着孟初雪空空荡荡的眼神,仿佛她身躯里没有居住着灵魂,阮芸娘强忍着心痛,双眸含泪难过看着她,“雪儿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这样会吓坏娘亲的,雪儿,你吃一点东西好不好?”
孟初雪呆滞地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前面,喃喃自语,“一切都完了,都结束了。”
她的心却是空洞疼得厉害,以前所有的美好都化为须有,以后的一切都变得迷茫,再也由她了。
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古代的金字塔尊位,王者的权威,从她重生的那天起她的命运就一直被那个高高在上王所主宰,她以前一直自以为是改变了那么多的东西就可以掌控自己命运,和她自己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原来最后她什么都不可以掌控。
好累,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好累。
仿佛眼帘越来越沉重,她一点一点地合上。
其实命运的方向盘从她决定回京城那一刻起便开始有了变化,这个辽阔的世界不是由一人来掌控,就是算也由真正的王者所掌控。
阮芸娘眸中含泪,提心吊胆地看着她,细细地静听着孟初雪传来的呼吸声,她那悬挂的心终于缓下,她为孟初雪盖好薄被,手轻轻地抚摸过她光滑的额头,眼睛,轻轻地喃喃自语,“乖,一切都会好一起。”说着连她自己都忍俊不禁无声哭了起来。
为何自己女儿也像自己命运这般苦呢?
薛家
当薛沐晨听到孟初雪被赐婚的消息,脑袋下刻俨然被晴天霹雳般,难以置信地睁着双眸半晌才眨动,无论如何他都要去问清楚这事。
辰时,他溜出家直往孟家奔去。
在高远的指引下,他来到孟初雪房前,推门而入。
等薛沐晨来到她床沿边,孟初雪才泛了泛眼睫,瞳孔木然呆呆地凝望他,仿佛过了许久似的,木然的眼眸逐渐凝聚了的氤氲,越来越多,最后溢出眼眶,划过她雪白的脸颊。
看得薛沐晨直心疼,仿佛被人用冰冷的匕首硬生刺入那般,他随即坐在床沿边,温柔扶起她,温柔抹去她泪珠,“别哭了,别哭了”哽咽的声音,最后他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悲伤,方才他在进入她房间时他已经在高远口中得知被赐婚一事。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呢?你要是早来我就不会被赐婚,为什么你就不早点来呢?”孟初雪还是忍受不了心中的疼痛,好像被浸泡在寒冬里的湖底,四肢百骸都寒冷得颤抖,还是压制不住那刺疼。
“如果你早一点来,我就会选择你,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现在他们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派人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薛沐晨强忍着内心欲哭出悲伤,“对不起!原本我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赵怀墨会插上一足。
“惊喜?”他还敢提起这个,他连人都没到。
“其实我就是丞相之子,今早的媒婆有一个是我家派来,我实在没想到事情会阴差阳错”
孟初雪一怔,现在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为什么事情要如电视剧那般兜了一个大圈,是不是老天爷也在给她开了个玩笑,如果她没有疑惑,或者是胆怯,然后毫不犹豫地选了丞相家,那是不是现在他们便可以在一起了?
“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告诉我你是丞相之子,如果知道我就会选了。”为了不让自己悲痛哭出声来,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忍着越痛,不知不觉贝齿陷入了下唇,那鲜红的血珠簌簌涌出,湿湿,舌头尝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最后,孟初雪忍俊不禁痛笑起来,“哈哈,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哈哈”
b 那一声声的笑声中透着心酸与悲哀。
薛沐晨目光骤痛,乞求道,“不要这样笑,初雪,我们可以逃跑,我们可以离开京城,永远都不回来。”早在他跑来这他已有这个打算。
“我们走了,你的家人怎么办?我的娘亲怎么办?抗旨是死罪,是满门抄斩之罪,你忍心看到你的家人为了你而沦落被砍头的地步吗?”她做不到,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因为自己而死去,那样她会内疚至死都不能原谅她自己。
“那你说怎么办?”满眸都是无穷无尽的懊恼。
他真是该死,如果他把身份早告诉她,便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那眼眸一瞬间变得茫然。
要是知道的话,她的命运就被那个人主宰了。
“初雪”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来了见了,她的心又会骤然刺痛,又会想老天爷给她安排的一切可笑命运。
孟初雪缓缓像是非常无力般地闭上眼眸,她也只有不去看他,才不会想起自己胸口的窒痛已到了泛滥的地步。
“初雪”薛沐晨沉痛眷恋的目光紧随着她。
半晌,等薛沐晨离开后,孟初雪才渐渐睁开莹眸。
我真的要求不高,只愿得一人白头偕老,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爷爷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可以重新和初雪在一起?”
薛沐晨一回薛家直往薛老太爷房里。
薛老太爷抬眸见他,微微一怔,孟家姑娘被皇上赐婚一事,他也有听说,然后又派人调查了一下,没想到赵怀墨为了这一门求亲亲自去求圣上赐婚,看来这个孟家姑娘不是一般的好。
“爷爷!”薛沐晨见他不做声又唤了一句。
“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是强大起来才行,晨儿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不是你想逃避得了,如果今日你也是官员的话,那么你也可以向皇上,请求赐婚,那么今日就不会是赵怀墨得到孟姑娘。”
闻言,薛沐晨沉默。
薛老太爷看看他,又道,“只有真正立下功名,你再求皇上解除这一道许是有可能,或者你把赵怀墨击败,孟姑娘与婚事也会有所改变。”
“爷爷我想接受爹的所说去做。”薛沐晨眼眸一沉,仿佛昔日的玩世不恭已消逝,目光坚决不移。
即使是付出失去自由自在的日子,他要戴上虚伪面具与那些人周.旋,他要学会精懂算计,这些他都愿意去做,只愿那天初雪可以回到他身边。
薛老太爷目送薛沐晨离开,不由唉声叹息,虽然这法子激到晨儿迅速成长,但也给晨儿内心添加了一道疼痛的枷锁,孟姑娘至始至终都会成他的一个痛。
然而,他为了薛家的繁荣昌盛又不得不这么做。
希望日后晨儿可以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也许日后又会有别的姑娘占据晨儿的心。
正所谓一家愁另家欢,当赵老太爷知道赵怀墨得胜的原因,他老脸终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卫管家也还是第一次见,看来未来的少夫人真是得老太爷欢心。
“卫管家你看,幸好是我们墨儿下手快,不然孟家丫头便是别人家的了。”道完,还忍俊不禁心中的喜悦笑出声来。
“要奴才说,也是老太爷眼光好,一眼便识得未来少夫人的好。”原本他也不明白赵老太爷为何会这么着急订下孟姑娘,经过今日一事,他总算明白了。
“丫头心地善良,光她的一言一行,我就知道她个不简单的丫头,不像是普通人家姑娘,日后她也一定会助墨儿立功名,旺夫家。”
“奴才这不如老太爷。”卫管家恭敬笑道。
赵老太爷知道卫管家心里的怀疑,笑呵呵道,“你等着看吧!”
赵家另外一边
赵夫人听到此事,便觉得赵怀墨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商人
家之女而去求赐婚,这赐婚代表对女方的肯定,以及女方日后进了门身份尊贵,这要是日后让孟家姑娘压住她怎么办?
而且还让商人之女做护国公府日后的主母,不说能不能驾驭是一回事,身份低还会让外面的人日后看护国公的笑话。
命丫鬟把赵怀墨请来,二话不说就把赵怀墨训了一顿。
最后赵怀墨深如寒潭的眼眸冰冷看着她,“这是爷爷的意思,如果您要反对便找爷爷去说吧!我军中还有许多事要忙,就不陪您。”
说完赵怀墨冷漠离开。
还没走几步远便到赵夫人传来的怒骂声。
他母亲就是个欺小怕大的主,知道是他爷爷做的主,自然是不敢多半句,如不然,恐怕要是把他活生生吃了。
他太清楚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不给她丢脸,有银子给她花,父亲少去几趟姨娘那,她就高兴心满意足了,从来不会哼,那东西他不在乎。
冷冽的双眸,大步离开院子。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