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墨冷面如寒铁,冷眸凝视赵夫人,深邃却隐匿着一丝厌烦,“怀玉这一次当众人的面反驳所有人的话,就算是我说话也是于事无补,爷爷不会放过她。”
“就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不叫一声未来嫂子,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孟初雪本来就是赵家未过门的媳妇,不唤她也没什么。”赵夫人不以为然道。
赵怀墨眼中冰冷更盛,低沉冰冷的嗓音道,“换是平日里是没什么大不了,但今晚是老太爷亲自放话,这就必须要唤,不唤那便是不孝,而且怀玉不知悔改不说,还顶撞爹,如果不是爷爷在的话,怀玉不仅是禁足,还会被过继汪姨娘,还有,要不是有孟初雪在,怀玉就会被拖出去仗打板子,现在她就不会是与你告状。”
他的娘亲每一次出事都只会来质问他,却从来不会想到底是为何原因。
闻言,赵夫人双眸释放怨恨,“你爹真是狠了心,竟然要把怀玉送给那个女人,想送,除非我死了。”
“母亲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
“你是逃避我吗?”赵夫人刻薄模样直问他。
“我没有。”赵怀墨面无表情冷道。
“你岂会没有?我都被禁足这么久,你也不向老太爷求求情,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孟初雪,孟初雪又是你妻子,难道你不就觉得你应该为此事负责任吗?还有,怀玉的事也是一样,你必须要解决。”
对于赵夫人咄咄逼人的话,赵怀墨冷冷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孟初雪身上。
赵夫人见他说话,沿着瞥去,原来她匆匆忙忙来清墨阁之时碰撞到的人是孟初雪,她立时横眉怒目,手指着孟初雪,“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怀玉和我都不会这样。”
“这事与我何关?怀玉如果是懂事一些,她今日就不会如此。”孟初雪淡淡说道。
“我们家怀玉怎么就不懂事了?要不是你这个狐媚模样,把老太爷的心思偏向于你,老太爷怎么会责怪她不懂事。”怒气冲冲的赵夫人不择言语脱口而出。
闻言,孟初雪面容陡然冰凉,莹眸幽冷幽冷看着赵夫人,眼底还有讽刺,“怀玉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为你,不是别人有责任,是你一个人有责任,如果你要是把她教好,就像汪姨娘把紫萱教得好好,那么怀玉就不会生今日的事。”后面的话她是故意刺激赵夫人。
果然,赵夫人一听,立时愤怒,孟初雪这话里摆明就是说她不如汪氏,“你闭嘴!我哪里不如那女人了?到底她是你婆婆,还是我是你婆婆,你心怎么就偏向她了?还有,我们家怀玉哪一点不比上赵紫萱那个庶女?怀玉光嫡女身份就可以把赵紫萱压了下去,也对,像你这么低寒身份的人就应该和那种人接触,正好,你们有话聊。”
孟初雪冷嘲的目光上下看了赵夫人,“你说你哪一点比不上汪姨娘,你光你现在这模样,你就连汪姨娘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赵家是高官之家,有像你这样的贵夫人吗?像个泼妇一样,一点理智都没有,只会大吵大闹,我现在倒是觉得怀玉不过继给汪姨娘是一种错,我倒觉得公爹做得极对。”
赵夫人愤怒一下子涌冲出胸口,抬起手欲想着往孟初雪脸颊扇去,孟初雪手疾,握住了赵夫人挥过来的手,厉眼一凝,“我不是你的丫鬟,不要想对我动手。”
说罢,手一挥,赵夫人跄踉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孟初雪,“你造反了是不是?我可是你未来的婆婆,你竟然这么对我,你就是不孝。”见孟初雪丝毫未惧怕她,于是连忙转头对赵怀墨恶声道,“你难道就是这么看着外人欺负你娘你也不说一声,或者帮我讨回公道吗?”
孟初雪视线看着赵怀墨,心里暗生讽刺,赵怀墨就是不想应付她,才会把她这边看来,让赵夫人朝她火,目的也是希望她帮他收拾一下赵夫人。
“母亲,很晚了!”赵怀墨注视她许久,冷冷道。
而孟初雪看过来的目光,恍若未见一般。
“你就想着这样把我打了吗?没门,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赵夫人愤怒不已地指着孟初雪,“还有,怀玉和我的事,你也要处理好。”
今日汪氏那女人趁她禁足,假惺惺出席,坐了她的位置,这一口气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顺的。
孟初雪瞥赵夫人趁难,心里暗自幸灾乐祸,谁让赵怀墨方才那样对她,这下她置手于旁边,当是看戏。
高晴儿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赵夫人,心里表示鄙视,暗想着连个家的夫人一根头都比不上。
“母亲你只是不能见爷爷,并没有真的禁你足,怀玉禁足的事不能更改。”赵怀墨冷漠的双眸闭上,把心里的那口气缓缓压下,才睁开眼帘,冷冷道。
“什么?怀玉的事为什么不能更改,为什么?等等,你说我并不是真正的禁足,那为什么你爹却不来我这边就寝,反而他去汪氏那边?”
“够了!”赵怀墨突然冷漠寒如冰刀,直割人皮肤,看得赵夫人心惶惶,步伐不自觉退后两步,双眸警惕凝望赵怀墨,“父亲的事我想你最清楚,你要是再一味着闹的话,偏僻的落院将会是你呆的地方。”然后他叮嘱小五送赵夫人回去。
赵怀墨交代完后转身便回房,月光洒落院中,孟初雪静静看着赵夫人乖乖离去,直到看不见为止,她才不疾不徐地收敛目光,这个赵夫人对赵怀墨也是有几分惧怕,赵怀墨对赵夫人倒也是有几分纵容,这俩母子挺有意思的。
她向右行走,一个转弯就到她房间。
油灯金黄色,静静地照亮这个房间,孟初雪坐在卧榻上,接过高晴儿倒来的茶水,高晴儿道,“姑娘,这个未来姑爷脾气挺冷漠的,这日后要是都这么对你,那不是”
“随他,光是今日看来他也是不容易,摊上这么一个娘亲,有他受的。”
一听孟初雪说赵夫人,高晴儿又忍不住埋怨,“这个赵夫人也真是的,一点修养都没有。”
孟初雪淡淡笑了,目光极其淡,“当人有了私心,有了***,面孔将会变得扭曲至极,赵夫人就是其中之一,要是没有赵怀墨,恐怕赵夫人早已经被赶出赵家。”而那赵夫人却一点都不知晓,反而仗着赵怀墨的光在赵府我行我素,随意胡乱脾气。
再晚一些,卫管家送来夜宵,孟初雪给了高晴儿吃了,她便上床歇休。
沈家
沈大海走来走去,心神一直未定,顿时门外敲响,他连忙赶去开门,一见是管事,喜悦的面容顿时黯然,“主子怎么没来?还有主子给我答案了没?”
“主子让你静观其变,你怎么说都是在京城有点名气,赵怀墨要是动你,这得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沈大海一听,面容忧愁更为重了,“可我看赵怀墨样子不像是会放过我,你代我求求主子,让我们一家老小离开京城吧!就算我们离开京城我们也可以替主子办事。”
“主子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那管事最后警告他,“这些最好什么都不说,不然就是你的死期。”
深夜,薛府书房
薛京华听到探子汇报,他神色凛冽,摆了摆手让探子下去。
“沈大海的事受到赵怀墨的威胁,现在他想着退出京城。”薛京华往里走去,薛秀慧在里面等着。
“赵怀墨会调查得到我们身上来吗?”薛秀慧眸中略为担忧问。
昨天她听路莺莺说孟初雪在天下第一楼得罪了沈家姑娘,于是这事她稍一想,知道沈大海是她父亲手中的一枚赚钱棋子,后面才有了沈大海逼孟财要孟初雪道歉一事。
没想到这么一丁点的小事都办不好,反而让赵怀墨起了疑心。
“应该不会,我已经派其他人和沈大海接触,现在我们尽量少有动向,赵怀墨不至于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薛京华眉头紧蹙,“慧儿,孟初雪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这个时候我们家与赵家作对不是理智的事,我们应该想着其是晨儿去考试一事,极其为重要。”
“可我的心却一直惴惴不安,觉得有孟初雪在就会影响到晨儿。”薛秀慧忧心忡忡。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动手,最重要是回宫,皇上那边也应该想你了,明日你就回宫吧!你要是在宫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可以有个里应外合。”
“好吧!明日我便回宫。”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