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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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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仕湖回到家后,当天晚上就立马招集了林振翔、曾仕友就在仕友家商量去山里砍树的事。曾仕湖想能拉到五个人就行了。他们三个,再加上“力大扎实好用”的白德赣,白德雷两兄弟,是绝对足够了的。只是他还没跟曾刘凤和白世连说过,但他估计如果跟他们说他们会同意的,两兄弟在家也是浪浪浪又过一天,赚不了钱……

“仕湖,你说去砍树,但是谁拿油锯呢?我们三个一个都不会啊?”林振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林振翔和曾仕友对曾仕湖的提议,去山里砍树的事都挺感兴趣的。因为他们的家庭都太贫穷。而他们也都想为改变贫穷的家庭尽一份力。而且没钱的生活也实在是很难受,有时候想去买双皮鞋,买套廉价的西装都拿不出钱。谁都想有份“工作”让自己有收入。而这么大个人了,再问父母要钱也不好意思。更重要的是,即使问,父母也没有……

曾仕湖看了曾仕友一眼,说:“我觉得‘许司令’扛油锯就绝对行。”接着又问一下曾仕友:“仕友,你自己觉得呢,有没有把握。”

“湖崽,仕友才16岁哦,他虽然身材高大有点力气,但是从没用过油锯啊,这个东西有点危险的……”曾仕友母亲可能见曾仕湖提议曾仕友当油锯师傅,忍不住插句嘴说出她的担心。

“妈你别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曾仕友说了他母亲一句,自己想了一下认真的说:“仕湖哥,我觉得我行,那玩意没啥的,只是要手上有力气,人灵活点的就行,又不是没见过。最多一个星期我就能玩熟……问题是,我们三个都没油锯啊?”

“这个好办,没油锯我去买,也就56百块钱嘛,钱我垫着先。到时候砍完了再折价***如买了600卖旧的得300,那300的折旧费就从砍工里出就行了,秋老板说一共有500600方树,我就算他500方,就算按60块一个方砍工,全部搞完也有30000块,如果过年能砍完一个人可以得6000块,还怕出这600块钱,而且我估计单价还有得加的,装车也可以另外加钱的……只是,可能我力气小点,你们两个会不会觉得吃亏?”

“你说的什么话?活是你联系的,而且大家从小就玩到大的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这样说,去山里看过后,我们都觉得能做,买油锯的钱我们也出,如果600块就一人200,实在亏就大家一起亏。”林振翔和曾仕友都对这个油锯的事表了态。

“那也好,噢,婶,那你抽个时间,跟刘凤姐说一下这个事,你说得多少钱是绝对平分的,没有包工头赚差价,去看山的时候也可以叫世连哥一起去……”

曾仕湖跟曾仕友妈妈说了这句,让她去帮叫白德赣,白德雷两兄弟。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帮去叫,我估计你刘凤姐也会同意,只是两个的安全你们要注意噢,还有他们的钱谁来帮保管,像你说的每砍得一车都发钱的?”

“账目我来管,每车得多少方,得多少工钱,伙食费花了多少,我都可以把账目写得清清楚楚。等做完了。如果他们想看我可以拿回家给他们看,白德赣和白德雷两个的钱我也可以帮保管,过年回家再拿给刘凤姐。”曾仕湖向曾仕友妈妈保证道。

“妈,你就放心吧,仕湖哥以前每次考试都能拿第一,这点小数难道还算不清楚吗,你去跟刘凤姐和世连哥说就行了,到过年两兄弟搞不好拿个万儿八千回来,好过天天在家浪啊浪!”曾仕友也跟他妈妈保证道。

“那好,我明天就去跟她和世连说……”

如果从两公里的县道上往曾村看,就会看见这个村子像个半月形,村民们的房子依山脚而建。从县道进来大概1公里就是村头,开始有房子,但走到村尾却还有接近两公里。n年后曾仕湖买了台航拍的小型无人机,从村头看到村尾,大概可以看见村民们的房子,呈不规则的一排,或者两排,三排像把弓一样排列着沿山脚而建。

村尾再进去,就是进大山了……村子大方向是坐西北朝东南,村子面前,则是一大片的水田,如果把水田比喻成一个大饭碗,那曾村就像一个大人张开双臂拥抱着这个大碗……

水田再过去,就是一条河,这条河当地人叫做“大碚”,不算大但水也不小。曾村的几百亩水田都是靠从这条“大碚”上游拦了个挡水坝,引水进沟渠灌溉的。

河对面,就属于林村了,林村更大,田地也更平整,甚至老人们说土地都更肥沃,同样种一亩田,林村的田能多得几十、一百斤。所以无论是比经济,比人才,林村始终要胜曾村一筹。

还好两个村无仇,相反倒是因为以前交通,通信,交际都很不方便,村民们的圈子很小。婚姻嫁娶都在这附近几个村之间,所以曾村人和林村人如果要扯起来都能扯上点亲戚关系,曾仕湖的奶奶就是林村的,如果论起来曾仕湖和林振翔还是表兄弟,只是隔得比较远不叫了而已……

割禾了……

曾村的,或者说附近所有村庄,甚至整个桂柳一带。田野里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人力踩的打谷机的嗡嗡响声,柴油机带动的打谷机的轰鸣声,大人们边割禾边聊天的欢声笑语。响彻了曾村的田野。已经收割了的水稻田,田里裸露着孤零零的稻草根和捆成一把一把的稻草。还没有收割的,则看见金黄色的稻穗沉甸甸的勾下了头……今年又是一个丰年啊……

今天是曾仕湖家收割最后一亩田了。割完这亩,就还剩三亩山田还没割,山田的水稻还青,起码半个月后才可以收割,曾仕湖家割禾倒是挺快。他家今年种的早稻是早品种,成熟比其他谷种早一个星期。所以在村上是最早开始割禾那几户。加上人手也多,“半仙”兄毕竟只是“半”仙,还没成“大仙”。他也知道他自己也是要吃饭的,所以每年双抢的时候也是主要劳动力,不再像以前那样这村哪村喝酒。当然,这个时候别人也没时间招待他……

“妈,割完禾什么时候种田啊?现在割的是旱田,干脆泡水后叫拖拉机来打田算了,打过田再种,”

“不用叫拖拉机打,浪费钱,等割完以后泡水,泡三天泥软以后我牵那头大花牯(曾仕湖家养的其中一头用来耕田地的大黄牛)来耙,耙完再用磙桐磙过,这样就可以种了。”“半仙”兄可能是这段时间喝酒少了,终于身上仙气也少了蛮多,接近正常人了,所以没等曾仕湖妈妈回答,他自告奋勇的说自己来耙田了。

“那好,叫拖拉机打一亩田也要3040块,我们家6亩要种晚稻的打完差不多要200多,省下来又够阿强一个月伙食费了”曾仕湖听见他老爸这么说,也挺高兴,心想老爸干活还正常点,不会整天喝酒喝到看见都烦。

“妈,那阿强今年的报名费怎么办呢?最后一年了,怎样也要读完啊?”曾仕强又问他妈妈。

“卖两头猪咯,那两头猪都大了,估计能卖15001600块,然后再卖点谷子。把现在割6亩田的谷子全部卖掉,今年就吃那三亩山田和晚稻的谷子,应该都够吃了的。”曾仕湖妈妈回答道。

“哦,那应该够了,即使差点生活费,我去山里砍树得钱再给他吧。”

曾仕湖想,今年收成不差,6亩田应该有3000斤,要交的公粮才一百多斤,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交购粮粮所是给钱的,就算全部按照购粮的价格8毛钱一斤,也有2400块,加卖两头猪的钱,也是够钱给曾仕强的报名费了的,差点生活费就等砍树得钱再给他寄吧……

“阿强,我们家今天就能割完禾了,种田可能还要等几天才种,我想明天去振翔家看看,他家田多人少,,他弟弟和他妈都割不了禾的,就靠他和他爸,肯定还没割完。我又想叫他和我去桐秀村看树山了,看看去那里砍树到底划不划算,要不你再辛苦两天,去帮他家割两天禾,老爸反正在家也没事,也可以去帮两天,留妈在家晒谷子就可以了……”

“好啊好啊,我和他爸还是老表呢,他比我大我要叫他表哥……”

“半仙”兄对于这种去帮人家家里干活的事一向都很热心,不等曾仕强回答都抢着说了,而曾仕强自然也没意见,哥哥去砍树也是为了帮家里分担一点,何况他的伙食费搞不好还真要靠哥哥……

“啊,真舒服,好久没睡懒觉了。”曾仕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躺床上翻了个身,往窗口一看,太阳已经晒到对面墙壁窗口位置了,他估计应该是八点到八点半了吧……

“阿强,几点了?”因为曾仕强有块手表,两兄弟睡同铺床但各睡一头,曾仕湖醒来后问曾仕强这句。

“管他几点,反正禾割完了,今天又没啥事,你说的今天休息一天,我还想睡会,连续“战斗”了一个星期,我肩膀痛腰痛大腿痛手痛……”曾仕强还眯着眼睛,回答道。

曾仕湖没办法,只能跑去他那头拿起手表来看,8:30了。今天虽然没安排什么事,但是他还打算call秋老板看树山呢。还要去叫林振翔和曾仕友一起去。曾仕友是肯定有空了的,他家田更少,比曾仕湖家都还提前两天割完,只要曾仕湖他们有空他可以随叫随去。而且曾仕友妈妈也跟曾刘凤和白世连说了,她们都同意白德赣和白德雷两兄弟跟曾仕湖他们去砍树。

曾刘凤还亲自找曾仕湖谈过,说哪怕钱比曾仕湖他们一天少个十块也没关系。但是要注意他们两个的安全,第一别走丢了,第二砍树别被搞伤被树压什么的,还有就是虽然两个力气都很大,但是再大力气也是有极限的,别往死里用用伤了。

曾仕湖则叫刘凤姐放一百个心,去山里用油锯倒树断树都是他们三个,而且据说树断好后只需要用绳子拖就到路上了,根本不用上肩扛。就算要扛,他们也会看树大小的,不可能两三百斤扛不动的也叫他们两个扛……

曾刘凤走后,曾仕湖想:“人家说天下父母心,果然没错,自己的儿子,哪怕是再傻,但都是自己的心头肉……连猫啊狗啊都知道保护自己的幼崽呢,何况是人呢……”

当然,曾仕湖不是烂铁,他根本就没想过看这两个人傻就骗去占他们什么便宜。别说钱的便宜,就是力气的便宜他都不会占,他只是想要找够这么多人才能吃得下这份活,觉得叫这样几个人去搭档可能效率会比较高而已……

“振云,你哥他们今天还割禾吧?割得多少了?还有几亩没割呢?大概还要割几天?”。曾仕湖骑个单车,跑到了林振翔家,看见只有林振云外家,所以就问他。

“才割得4亩哦,都还有6亩,你知道我和我妈都帮不了,只能在家做点家务,就我爸和我哥,所以比较慢。”林振云回答道。

“哦,是这样,我想明天叫你哥跟我一起进山看树山了,看看这活能不能干。你家还没割完明天我叫我爸和阿强两个来帮你们几天,你们和你爸商量一下,你哥走开两天可以吗?”

“不用商量了,走一个来两个我爸肯定同意,而且去砍树也是帮家里赚钱嘛!等他回来我叫他明天直接过去找你就是了。”林振云回答道。

“要去就早一点哦,叫他明天早上6:30骑单车到我家集中,然后一起出发,还有记得必须穿解放鞋或者球鞋哦,穿长袖衣服紧身裤子……我回去了……”

“吃饭呀……”

“不吃了,还有事”

得到林振云的答复后,曾仕湖就在林村商店的公用电话哪里马上call了秋老板,并且留言说“明天进去看山,得空复机。”

没一会就有个手机的号码复过来了。正是秋老板。

“喂,秋老板,我是说要去帮你砍树的曾村小曾啊!还记得吧,我想明天去你那里看树山,你明天有空吗?”

“记得记得,老孟那里喝酒那个嘛!你明天来嘛!这几天我都有空的,我这几天都在桐树坪村打牌,你进来随便找个人问秋崽在哪里,都会有人告诉你的,到了桐树坪村我带你们进去我们村一起看山,怎么进桐树坪村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不知道也可以问人嘛,那明天我们一早就骑单车出发……”

“好的,早上骑单车出发估计也要到3点才能到桐树坪村的,你们带点干粮在路上吃噢”

“好的,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曾仕湖就起来,刚刚吃了一碗炒饭,林振翔和曾仕友都到他家了,只见二人都各骑一部单车,身上都一身迷彩服配着新买的解放鞋。头上都戴着个草帽。

“哇,两个这么早,我才吃得一碗饭呢。”曾仕湖跟他们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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