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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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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湖哥,起床了,今天还要赶回家的哦,都八点过了。秋哥又热好饭菜叫我们起来吃饭了。”

第二天早上,曾仕湖的酒都还没醒,就听见曾仕友在叫他起来吃早饭了。

“怎么头都还是晕的,房子都还在转的呀,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球在自转吧!”曾仕湖感觉头还是晕晕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浑身像生病一样,极不舒服。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叫做“酒后不适症”,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但他相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们真厉害,昨晚你们两个都喝得比我多,但是你们却能一大早又起来。”曾仕湖强忍着不舒服爬了起来。跟曾仕友,秋老板他们打着招呼。林振翔也才刚起来,正在水缸边拿着个口盅在刷牙,因为来之前大家都知道当天赶不回去的,所以都有带衣服毛巾牙刷等洗刷用品……

曾仕湖虽然也带了衣服来,但昨晚却没洗澡,他自己怎么上床的都不记得了,记忆在一边喝酒一边拍手唱刘欢的《少年壮志不言愁》之后就断了片。再加上喝酒过多,感觉身上一身酒气,衣服也是粘粘的,一身汗臭很不舒服。就和秋老板说:“秋老板,我想去洗个澡,到那里洗?”

“洗澡还不简单,你下到桐秀沟里,就门口这条小路走去就到,有个大溪塘,水可以没到胸口,不过早上有点凉哦,你会游泳吧?”

“会,不用担心,”

“快点哦,洗好就回来吃饭。”

曾仕湖走到溪塘后,看了看周围环境,果然是个好地方,四周都被灌木遮挡着,如果不是特意去看,就算走旁边过也不会知道有人在下面洗澡。一个一丈方圆约一米深的水塘,溪水清澈得连塘底下小虾的触角都看得清清楚楚,看见这么好的水,曾仕湖顿时觉得口渴难耐,也不用口盅舀,也不用手捧,就直接跪地上把头低下去来个牛饮。直到感觉肚子胀了之后,才抬起头坐了下来,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看来泉水也可以醒酒啊。

脱了上衣下裤,只留条三角,咕咚一声曾仕湖就跳进塘里,“好冷,”曾仕湖不禁打了个冷战,虽然是夏天,但山里早上的气温却不怎么高,溪水里更是冰凉。不过曾仕湖却觉得舒服了,昏昏的脑袋经这冰凉的溪水一激,立马清醒了很多。他爬起来,给头发上身上打上香皂,搓出泡泡,又跳进塘里用毛巾把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用力的搓了搓,感觉没有汗味酒味,很干净了,才爬起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拿出牙刷牙膏就着溪水刷了起来……

“妈的,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居然能让人喝到完全没有理智兴奋狂乱如此。怪不得夏桀商纣会因酒色:“身死而国灭,永为世鉴”。又怪不得如此众多的英雄豪杰,文人仕子对它歌颂,对它赞叹,对它愤恨,为它又喜又悲,又对它念念不忘……”

“禹时,仪狄作酒。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

看来上古的圣君们早就意识到喝酒的危害了,不过“绝旨酒”在曾仕湖看来却觉得矫枉过正了,就好像一朝被蛇咬,永远都不进山一样。

“杯汝来前,老子今朝,点检形骸。甚长年抱渴,咽如焦釜,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汝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于知己,真少恩哉!

更凭歌舞为媒。算合作平居鸩毒猜。况怨无大小,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与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犹能肆汝杯。杯再拜,道麾之即去,招则须来。”

曾仕湖自顾自的念了一首辛弃疾的《沁园春,将止酒》,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道:“怨无大小,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

“来哦,又喝点回笼酒,昨晚这十多斤酒才喝了一大半呢。菜也还有好多,你看昨晚这只九杠尾也还剩三分之一,昨晚准备要烫着吃的甜竹笋和红薯苗更是动都没动过。你们几个除了‘许司令’还能陪我喝那么一点,你们两个还不行,起码还要再锻炼一年。”秋哥见曾仕湖回来后,又热情的招待三个人喝酒,中国人都这样,一餐酒之后。“秋老板”也变成了“秋哥”。曾仕友也变成了“许司令”。

一听到个“酒”字,曾仕湖觉得本来已经停止翻滚的胃立刻又翻滚起来。唉,这个时候,就是孙悟空把蟠桃会上的御酒偷来,他也喝不下咯。连忙摆手说:“秋老板,改天了,今天还要回去骑一天的单车呢,那么陡的坡……”

“那随便你们哦,你们不喝我就一个人喝了。”

秋哥也知道,山高路险,三个毛头小伙喝酒再骑车回去可难保证安全,所以也不勉强大家。

吃饭很快,曾仕湖就拿个大海碗盛了大半碗饭,再用汤勺就昨天的热汤,用汤泡饭,夹几个酱油泡好的小米椒吃了起来,不到几分钟这碗饭就下到肚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又舀了半碗肉半碗汤吃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三个人都放下了饭碗,说吃饱了。大家依依向秋哥告别,说等忙完家里的事,把水稻收割完晒干,把公粮购粮交了。时间大概在一个星期到十天左右,就进山来砍树。

秋哥也表示,他这边砍伐证也还没下来,估计也要十天左右,所以叫进来前给他电话,拖拉机他都联系好了的,就是绿木村的车,司机是绿木村人,经常给山里的瑶人们拉木头的,技术很好对山里的路况很熟。只要曾仕湖他们坐班车到绿木车站,拖拉机可以到那里接。因为来做事了,劳动工具啊,衣服啊被子啊,东西太多,再骑个单车搭这么多东西走这么远就太累了……

三个人,三部单车,曾仕友带上它抓获那条6.6斤重的过山风,又沿桐秀沟旁边那条山路,急驰而下,沿原路返回去……

回去的路上可就轻松多了,因为基本上是一路下坡,骑个单车倒骑出了摩托车的感觉,不怎么要踩,特别许司令,好像为了表现一下他的高超骑术,有时候下着坡速度正快时来个急刹,让后轮高高跷起。有时候正转急弯时又把身子一侧,来招“神龙摆尾”。有时候下着陡破碰到路中间有大石头,居然连人带车跳着过去,搞得曾仕湖在后面直叫:“小心你后架上那条过山风哦,别颠出来了……”

三个人边骑边讲笑,谈论着昨晚的九杠尾的美味,和杂粮酒的醇香。

就这样边斗嘴边打闹,不知不觉就出了山,又到了绿木车站,林振翔看看表,才1点。四个小时就从山里出来了。他们进去的时候可花了七个小时。

三个人又推着单车去到那个米粉店要了三个加肉的炒粉,正吃着的时候。只见旁边有一个中年男人,发现了曾仕友单车后的布袋似乎有货,就问:“老弟,你布袋里装的是什么蛇?”

“过山风,”曾仕友答道。

“看样子蛮大,有多重?称过没有?”

“六斤六两,你想要啊?”

“肯定想要啊,能不能看一下,”

“可以,但是我可不敢解开哦,这家伙太凶了,在路上拦路想咬我们,我怕它一打开它就会串出来。”

“看来你们还是没经验,这个蛇啊!跟坏人一个样,在外面的时候,都凶得好像天王老子都没他大,但要是被警察一抓进去里面关上三五个月,再凶的人也会善得像个孙子一样。过山风也是这个道理,它在山上见人不怕的,你跑它反追你,但是一旦被抓进袋子里装上两天,你打开袋子看它,它也是蜷成一团不理你了的。”

曾仕友半信半疑,但还是把绑袋子绳子慢慢的松开了,同时一只手还是抓住袋口,只露出一个手电筒大的小孔,给蛇贩子看。林振翔和曾仕湖也忍不住好奇,壮着胆子也从那小孔看进去。果如蛇贩子所说:这条蛇只坐了一天的“牢”,却早没了昨天在路上碰到时“扑人欲啮”之雄风,蜷缩成了一圈,倒像根大麻绳卷成一团随意的丢地上,甚至看起来也没昨天那般大了……

“都是纸老虎”。看来这句话倒一点都没错,曾仕湖此时心想。

“老弟,你这条蛇要多少钱一斤?”蛇贩子看到蛇后,似乎两眼放光,就急切的向曾仕友问道。

“你们能给多少钱嘛?行价多少钱嘛?我们又不懂,我们也不是专业抓蛇卖的。”曾仕湖怕曾仕友不懂谈判,抢过话就跟蛇贩子谈起来了。

“老弟,行价是4斤以上的过山风220一斤,但你这条这么大,给你250。”蛇贩子对着三个人说。

曾仕湖看了一下林振翔和曾仕友,会心的笑了一下,刚好三个人的炒粉也吃完了,就给了钱,朝蛇贩子摇摇头,也不说话,推着单车就向外走了。

“老弟,那你们要多少嘛?可以谈的呀。”蛇贩子似乎不甘心交易失败,又跟着三个边走边问。

“你就出个实在价嘛!别欺负我们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我也知道,过山风四斤以上的一个价,五斤以上的一个价,六斤以上的又一个价。”曾仕湖也抛出了他昨天才刚学到的“知识”。跟蛇贩子谈判起来了。

“好,既然你们这样说,我也就干脆了,一口价,不愿意我也不追你们了,350块一斤。”

“好,爽快,成交!”

曾仕湖本来以为,能卖个300就可以了,谁知道还超出预期,蛇贩子直接开价350。到了秋哥说的他们叫价的档次。

“在谈判中千万不要轻易的亮出自己的底牌,这样往往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收益……”这是曾仕湖这次卖蛇学到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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