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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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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都跟你拜过天地结为夫妻了,昨晚你还没看够吗?”赵崇敏发现曾仕湖又看着自己发呆,不禁说道。

“我的敏敏妹妹,我这辈子都不会看够……为什么我看你,每次看你都很漂亮,但每次的漂亮好像都不太一样呢?”

“仕湖哥哥,什么叫做“每次的漂亮都不太一样呢?”

“可能是所在的环境不一样,导致当时的心境不一样,所以看你也是“不太一样的漂亮。”比如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们都在烧烤。你穿着t恤牛仔,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漂亮的学生妹。而我们约会那天呢,你穿着一袭白裙,在月光下款款行走,直感觉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下凡。而昨晚我跟你拜月亮的时候,只感觉你是我的漂亮妻子,我的爱人,我必须一生照顾的对象。但今天在这江心竹排上看你,你知道在我心中你像谁吗?像刘三姐。”

“是吗?”听到曾仕湖这样夸自己,赵崇敏很是开心。不过更多的却是惊讶,这个曾仕湖绝对是个怪才,难怪以前语文都能考一百分,哪怕是在书上,夸女孩子漂亮也不过说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

但这个曾仕湖却能根据当时的环境说出这种:“不太一样的漂亮”的具体区别,而且似乎还有点条理性。

怪不得曾仕湖说过他自己上辈子应该是秀才或者进士投胎,喝了孟婆汤后都还没能把上辈子的事情全部忘记干净,对于文字有先天的敏感,如果给他出生在古代的官宦书香之家,搞不好也能写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优美诗句……

唉!“君本才子,却奈何伐木谋生,”想到此处。赵崇敏不禁又觉得惋惜又觉得庆幸,惋惜的是曾仕湖这么聪明的脑袋,本该在大学中学习无限知识,探索无边真理。但现在却偏偏靠砍树谋生,学业到此完全终止。庆幸的是如果曾仕湖上了大学,那自己跟他是绝对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但曾仕湖19岁就能组织一帮人去大瑶山砍木头,而且算起来这活包得很划算,人员安排很合理,而且分配利益极为公道。由此可见他也绝非只会死背古书的迂腐之人,而是在社会上也是能很好适应的。他不得读书,会不会如书上所说:“上帝关了他一扇门,却为他打开了一扇窗。”目前做苦力只是如孟子所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呢?

如果以后他出去真的创出一番大事业,外面美女如云,他还能像今天这样对自己一往情深吗?真能如他自己所说:“有德君子,贫亦如是,达亦如是”吗?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人啊,总是那么的矛盾,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出人头地,受人敬仰。但她想如果到了那天,夫君天天应酬,把自己丢家里独守空闺,可能到时候又会后悔……

赵崇敏只感觉想得脑子乱,头痛,她不再往下想,幽幽的说道:

“仕湖哥哥,你真会夸奖人,口才真好,但是我却很担心,我担心你以后出去事业上有成就了,会不会也这样夸别的女孩子,女孩子都是禁不得夸的,你夸得女孩子开心,自然你也容易移情别恋。”

“我这怎么叫“夸”女孩子呢?我这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已。所谓的“夸”,是“浮夸”,是恭维对方,给对方戴高帽子。是虚伪、不真心的。当然,“夸”是语言的润滑剂,每个人说话都不可能完全百分百真实,都会有点“夸”。但不同的是,君子说话“夸”只是为了语言更美,而小人说话“夸”却会歪曲事实别有用心。如果一个女孩子,长得其丑如嫫母、东施、无盐。而我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却夸她美如貂蝉、西施、杨贵妃。如果我这样夸她,可能自己听了都会把隔夜饭吐出来……”曾仕湖如此说道。

“呵呵!仕湖哥哥,那你说我现在像刘三姐,我有那么漂亮吗?”

“有呀,在我眼里你比刘三姐还漂亮……刘三姐的扮演者黄婉秋,就是我们这个县的,还是我大伯父曾则起县城高中的高两届同学呢,用现在的话说是学姐,……我大伯父最喜欢看老电影《刘三姐》了,电影里的山歌都会唱。《刘三姐》你也看过吧!”

“肯定看过了,刘三姐是我爸他们那代人的超级偶像!以前听我爸还在时听他说过,那时候放电影《刘三姐》,去这个大队放完,又去另外一个大队放,因为放电影的就是我的一个堂伯父,我爸他们就帮挑胶卷,挑发电机,挑投影机。去哪个大队放就帮挑到那个大队,又没工钱的,就是得又看一遍而已,说实在话,我没感觉刘三姐有多漂亮,当然,可能是时代不同了,审美观也不一样。”赵崇敏说道。

“你说没多漂亮,但在老一辈眼里可是超级女神哦,风头绝对盖过今天的当红女星。我们村上那个黑狗的老爸,也是像你说的,去看《刘三姐》这个女神n遍后,回家再看自己老婆:

一张大长马脸,脸上还长了大黑麻子,人家刘三姐是唇红齿白,他老婆是唇白齿黄,黄还不算两颗大门牙还龅出来。人家刘三姐是一头油亮秀发,他老婆是一头乌黄鸡窝……

看着看着他自己就哭了,边哭边念:“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长得像仙女这么漂亮的刘三姐,为什么我娶个老婆长得这么丑,为什么我的命会这么不好……”哭还不算,还哭了三个晚上,蒙在被子里面偷偷哭……

“哈哈哈!是不是你编的呀?世界上真有这么二的人么?”赵崇敏听曾仕湖讲这么搞笑的故事后哈哈大笑,向曾仕湖问道。

我可没这么有才编得出来,可以问曾村的老一辈嘛!不过黑狗他妈是真的丑,现在都还在的。那麻子脸看见都起鸡皮疙瘩,脸上像长了芝麻一样,一坑一坑的,也是怪旧社会医疗条件不好,现在都没那种病了……”曾仕湖感叹完旧社会医疗条件不好后,接着又说:

“刘三姐我也没感觉有多漂亮,但是电影里面的风景却是很漂亮,山歌也很好听。我感觉有些镜头应该就是在罗清江拍的,你看嘛!里面的风景是否与我们现在泛竹排这里有点像?”

赵崇敏看了看,说:“确实哦!你观察力比较好点!仕湖哥哥,那你会唱刘三姐的山歌吗?”

“会呀,我唱你听。”说罢曾仕湖清了清嗓子:

“三月鹧鸪满山游,四月江水到处流。采茶姑娘茶山走,茶歌飞向白云头。草中野兔窜过坡,树头画眉离了窝。江中鲤鱼跳出水,要听姐妹采茶歌。采茶姐妹上茶山,一层白云一层天;满山茶树亲手种,辛苦换得茶满园哟依哟。春天采茶茶抽芽,快趁时光掐细茶,风吹茶树香千里,赛过园中茉莉花哟依哟。采茶姑娘时时忙,早起采茶晚插秧。早起采茶顶露水,晚插秧苗伴月亮哟依哟……”

见曾仕湖唱得如此开心,赵崇敏也拉长嗓子,唱了起来:

“花针引线线穿针,男儿不知女儿心。鸟儿倒知鱼在水,鱼儿不知鸟在林。看鱼不见不怪水,看鸟不见不怪林,不是鸟儿不亮翅,十个男儿九粗心……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船移岸不移,刀切莲藕丝不断,斧斩江水水不离……”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要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竹子当收你不收,荀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

“连就连,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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