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敏!你别哭!别太着急哈!他们只是说有可能是那个病而已,送曾仕湖去医院那几个堂哥回来的时候还没确诊,但是现在肯定是确诊了,应该不会是那个病,只是消息还没传回来曾村而已。至于是在桂林哪个医院我那个朋友也不清楚。这样好吗?我明天就骑单车去曾村亲自问一下,看到底什么情况,明天你9点左右你再打这个电话给我就可以,我早上就去问了,得确切消息就在这电话机这里等你打过来。”
“好的!谢谢你振云……”
挂了电话之后,赵崇敏坐床上倒是没哭出声了,只是眼泪却一直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淌下来,她知道这个时候哭没有用,要恢复理智,理清头绪!她想努力让自己眼泪止住不再流,却怎么也止不住……
“崇敏,别着急哭!”旁边的秦洁茹拿纸巾帮赵崇敏搽眼泪,然后又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说:
“振云不是说了吗!那时候还没确诊,估计在医院的是好消息,不是坏消息的,如果是坏消息应该早传回曾村了。好消息传不了那么快。”
“不管好消息坏消息,你们明天帮我请假吧。我要去桂林看曾仕湖,谢谢你们安慰我……”说罢赵崇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眼泪搽干净,对三个姐妹说。
“我们关灯睡觉吧,不想再说什么了……”
赵崇敏躺床上蒙上被子后,眼泪又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流,她的记忆又回到了第一次中秋去烧烤,跟曾仕湖刚认识的时候,曾仕湖用那种略带痞气、略带忧伤、又略带自信的语气说:
“本人初中三年写过作文无数,就算是上过作文选的也有那么几篇,不知道美女是看了我的那一篇……”
一会儿记忆又回到曾仕湖送她回家,她仿佛又看到她和曾仕湖两个人,她带着他,蹑手蹑脚地像做小偷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换衣服时,他老老实实地趴桌子上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的样子……
一会儿仿佛又看到,曾仕湖拉着她的手,两个人都喝了蛮多,跪在第一次开房时的那个房间阳台上拜月亮时发的誓:
“我,曾仕湖,自愿与赵崇敏结为夫妻,无须摆酒为证,天地为证。无须他人为媒,月光为媒。天地神灵皆知我心,此生永不相负……”
曾仕湖,我不许你死,你发过誓的,此生永不相负,难道你就想逃避吗?仕湖哥哥,你不要死好不好?老天爷,求求你放过仕湖哥哥吧……
赵崇敏躲被子里低声抽泣,泪如雨下………………
那晚上赵崇敏直到半夜三点以后才迷迷糊糊睡着,开始做梦,一会梦见曾仕湖瘦骨如柴,奄奄一息地拉着她的手说自己不行了,即将要去另外一个世界,叫她自己好好保护自己,照顾自己……
一会却梦见曾仕湖活蹦乱跳地一脸痞气,一脸不屑地拉着她的手说:
“我死了谁照顾你呀!我想死阎王爷都还不肯收我呢……”言毕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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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头晚上三四点才迷迷糊糊得进入梦乡,但第二天早上7点多赵崇敏还是醒了。睡了几个小时后,赵崇敏也恢复了部分理智,他觉得曾仕湖没那么容易死的,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才20多岁,那能说死就死呢?
赵崇敏把自己打扮了一下,脸上打了爽肤水,涂了点面霜。用眉笔画了一下眉毛,只是眼睛因为昨晚哭得比较厉害,加上没睡好,有点黑眼圈。她又给自己画了一下睫毛,嘴唇也涂上了淡淡的口红,再穿上一身红色的春裙,穿上一双春天穿的高跟鞋。照照镜子,自己都感觉蛮漂亮的,再看看手表,马上要到9点了,她和秦洁茹她们打了声招呼,就出大街找了个报刊亭,在报刊亭的公用电话那里拨打了林振云邻居家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振云吗?我找林振云。”
“我就是,崇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早上七点多去曾村问了曾仕湖的叔叔,他们说曾仕湖妈妈打过电话回来了,检查结果出来了,不是白血病,而是什么溶血性贫血,这个病可以治好的,不要紧了。连他们曾家人给他凑的钱都用不上,又一家一家的还回去了。还说曾仕湖恢复得很快,估计还有两三天左右就可以出院,你不用去桂林看他了,太麻烦。如果你实在想看他,到过几天他出院回家你再回来看他吧……”
“哦!那谢天谢地了!谢谢你哦振云!我知道了!那就这样先,拜拜……”
打完电话后,赵崇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曾仕湖只是病一场而已嘛!居然写信来吓本姑娘,把自己写得快死那么严重,妈的,回去看他只要他身体是没问题的,一定要她给本姑娘写份检讨书,检讨要深刻,不深刻不给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