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必须得回去了。”许玫挣扎着,坚持往回走,苕货劝也没用。拦了一个的士,走了。
这一千元,花得值。燕子,估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经历,这可是个宝藏。
苕货知道,要拿捏住一个人,必须抓住她的弱点。哼,陈冬,如果你发财了,我搞清楚了燕子的事,你就得听我的,你不喜欢她吗?
但要知道燕子的事,必须拿捏住许玫。拿捏许玫,只需要抓住她爱贪便宜的心态,就足够了。
当然,许玫酒后的话,是需要证实的。
假装平静无事,许玫打了几天牌,苕货假装无事地说到:“许玫,你知不知道,燕子回容城了。”
“啊?真的?”
“我骗你干嘛。他跟陈冬,在3号门那工地上卖羊肉串呢,我家原来都住那一块,只不过拆迁了。”
许玫马上放下手中的牌,好像要立即过去似的。苕货却劝到:“人家晚上才出摊,你现在着什么急。还说是好朋友,人家回来就不通知你一声,哼。”
许玫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一方面,燕子对自己有恩,她回容城不找自己,恐怕也是怕自己要报恩,给自己添麻烦。这正是燕子为人的好处。另一方面,他们俩在重庆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这死气沉沉的容城呢?还摆摊卖羊肉串?难道,他们在重庆做生意失败了?还是打工不顺利?
许玫心思太多,麻将也输了,提前离场。
她决定,去找燕子。
回到家,吃过晚饭,就往3号门方向赶去。结果一到2号门,就发现了那个巨大的拆迁后的工地现场。联想到苕货所说的,他家也是拆迁户,说不定,苕货还真是个有钱人呢。况且,拆迁这事,会造就大批富翁,没有廖苕货,还有张苕货李苕货,找到一个这样的苕货,自己的大事,不就有着落了?许玫对燕子的思念及对自己未来的希望,让她加快了脚步。
到了三号门,进去后,立马闻到了烧烤与卤菜的香味,发现了那烧烤炉出来的烟气。一个摊子外面,围着许多顾客。许玫钻了进去,发现正是燕子与冬子。
燕子与冬子正忙着自己手里的活,没来得及看。许玫只是看他们卖货收钱,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燕子习惯性地对前面一个人说:“美女,你要点啥?”
许玫故意不搭话,燕子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张开手,想要拥抱的样子,隔着一个柜台,她又把双臂收了回来。
“哎呀,许玫,是你啊。”
“燕子,冬哥,你们回容城,怎么不找我呢?”许玫转过去,与站在燕子与冬子之间,燕子正想抱她,结果发现自己戴着手套的手上,全是油,不太方便。而许玫却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老板娘,发财了呗?”
冬子笑到:“我们没发财,但请你吃羊肉串和卤鸭子,管够。”
许玫发现许多客人在边上等着的,不好意思打扰,于是自靠奋勇地帮忙起来。燕子也没阻拦,毕竟老同学,她愿意帮忙就随她了。
许玫只能帮忙剁鸭脖子,称重量,算账与招揽顾客,是燕子的事。
大约忙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把货卖完了。许玫其实在一边看得很清楚,他们这几个小时,卖出去了好几千块钱的货。那其中的赚头,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的。看样子,这摊位,是挣钱的。
许玫其实是不懂这个行当,仅凭自己的印象在计算。其实,冬子与燕子的利润,远超她的估计。
冬子在收摊,燕子与许玫在车子上说话,先说了些生活细节之类的,许玫还关心冬子与燕子,领证没有。还羞燕子,没领证,居然在一起住了这几年。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们那方面还没,冬哥说,要等到那一天。”
许玫调皮地说到:“哄鬼,你们感情这么好。算了,我不问了。我只是问,重庆那好的工作不要,跑回来摆摊子,咋想的?”
“冬哥家老房子拆迁了,我们也要考虑以后的事了。回来嘛,做做看。他只会这个,怎么办呢?”燕子说得保守。回乡的经验告诉她,人不能露富,不然麻烦多。况且,如果自己说今天多挣钱,引起许玫的嫉妒,那更不好,把纯粹同学的友谊,搞破坏了。
“我看你们摆摊,也算是挣钱的,每天怕有一千多吧?”
“也不一定,生意是一时一时的,我们刚做,不晓得稳定不稳定呢。”
“莫怕,燕子,冬哥对你这么好。他家房子拆迁了,也发财了,你跟着他,有你享的福。”
两人这样嘻嘻哈哈地说了一会,冬子也把摊位收拾好了。“许玫,我那临时的家,就不请你过去了,里面鸭子乱叫,鸭粪又不好闻。明天,我准备一个全套,一整只鸭的全套卤菜,再加一百串羊肉,你带回去,给你父母。我们回来,没给他们拜年,主要是辛苦,没时间,这就算是个礼节,好不好?”
“怎么好意思拿你们的东西呢?你们帮过我那大的忙,我应该给你们作贡献才对。”
“莫说废话了”燕子阻止到:“看得起,明天就来拿,看不起,咱们就当没见过面。”
没办法,许玫答应下来了。
第二天,许玫过来,当然是提早过来的,她本着无功不受碌的思想,给燕子带了些水果过来,还是帮忙给燕子打下手,四五千的营业额,用了三个小时,就卖出来了,这让许玫觉得,按这个生意,挣钱是挣钱,但是太辛苦了。自己站在这里,脚站痛了,手也剁酸了,还真是个体力活。
如果是燕子他们,还要杀鸭子卤鸭子,还要串羊肉,那一套下来,劳动强度,比卖这几个小时,不晓得要大几多呢。自己,是做不来这个生意了。
间隙,燕子也问许玫,最近的情况。
“没啥情况,你晓得,我这种人,正规单位不可能进。一般的超市打零工,也不喜欢。你这种活,我又吃不了这个苦,所以,一天没事,就打个牌玩,混时间。”
许玫说的是实话,燕子当然听得出来。“还是要找个工作,你又不笨,长得又好,哪里找不到呢?莫嫌收入低,家有千金不如日进毫厘,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再看看。”
“整天看麻将,你能够看到啥?莫不是,你是想看个好男人?”燕子把声音放得低,生怕其他人听到。
“鬼,就兴你找到了爱情,就不兴我找到了?有个好男人,可以少奋斗好些年呢。”
“莫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得自己努力。”燕子说完这话,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个多嘴的老人,于是把话往另外一个方向带。
“打牌,手气好呢?”
“时好时坏的,都是细牌,输赢不大,混时间。你哪里见过,靠打牌发财的?”
“那是,大水来的钱也大水去。只有开牌铺的老板发了财的,他们只赢不输。”
“对了,你说牌铺,廖苕货开了个牌铺呢,我在他那里打了几天牌。”
燕子马上警觉起来,停下了手中的活,不顾手上有油,狠狠地捏了许玫的手臂一下:“记到,那不是个好人,你离他远点!”
燕子从表情到声音,都显示出莫名的急迫,这让许玫很意外。因为,她并不知道,廖苕货与冬子与燕子之间,过去曾经有那么大的纠葛。
“晓得,你那么使劲干啥。他是啥人,我们同学哪个不晓得?他那点智商,想跟我耍心眼,嫩了些。我是哪里出来的?我是从骗子集团出来的。他是坏人,我就是好人了?”
许玫说的话虽然声音很低,却让燕子内心沉入到一个低点。对一个无底线的人,许玫也是太天真了些。
“告诉你,骗子只是不要脸,流氓可是不要命。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离他远点,莫忘了!”
许玫一边应付着答应,一边假装忙活手上的工作,用应对顾客的方式,岔开了话题。
“大哥,切厚点,还是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