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阿尔格尔的温度才终于降下来些许,眼角都烧的发红了,整个人汗津津的,像从水里捞起来似得。
维娜在棚子边上燃了堆火取暖,顺便烧了点水给船长抹了个澡。
阿尔格尔人是醒了过来,只是精神不好,嗓子也哑哑的。
身上的汗液在一整天烈日的炙烤下,在布料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色颗粒,用手一摸才发现是盐晶。
船长躺在破船床里,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半垂着眼帘吐气。维娜又给他喂了几口水,润润嗓子。
阿尔格尔皱着眉头,刚张了嘴,就习惯性的绕着维娜的舌头转了一圈。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面上一黑,不着痕迹的侧头躲开。维娜却以为是他脱力,伸手在他背后一撑,继续吻他,阿尔格尔:“......”
眉开眼笑的喂完水,海怪小姐又在他嘴上啵了一口,心满意足的转过身去拨弄火堆。
本来想出口说她几句,却变成这种情况,阿尔格尔跟着侧头过去,看见维娜在火光边的身影,手下虚虚握了握拳,终是沉默的半合上眼假寐。
头发都被汗黏在脸上了,也不知道拨开。
傻瓜。
见她望了过来,忙闭上双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肚子却发出“咕噜”的一声,船长脸黑了黑,抿着嘴没有说话。
维娜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远远伸出触手,戳了戳阿尔格尔的肚子。
船长裸着上身,火光一摇一摆的打在上面,烤的身体暖融融的,海怪小姐微凉的触手尖尖触碰在上面,冷热交际,骚的人痒痒的。
“还不找点东西给我吃!”船长黑着脸,颤着手软软打掉。
维娜耸耸肩,一脸无辜,表示这里什么都没有。
阿尔格尔又气呼呼的昏睡过去。
其实这事也不怪维娜。海啸本就把周边海里能吃的东西都坏灭一空,哪里还有鱼虾给她捞。这岛上更是没有什么飞鸟走兽,就只有些许指甲大小的沙壳蟹在岸边沙滩上打洞,已经被饥肠辘辘的海怪小姐拿触手当诱饵钓来吃掉了。她自己吃完就勉强算塞了个牙缝,哪还有给他剩的。
可看他面色苍白,连手都轻轻泛着抖。连日高烧,虽然补了些水,但腹中无物,应该是饿的厉害了。
维娜也无可奈何。余光扫过自己戳在他肚子上的左手,被砍掉的尾指处,新长出的肉芽已经快有全指一半的长度了,相信再过几天就能复原。
垂下双眼,想到之前在海滩上见到的那柄长了齿的破刀,把心一横——个把月就养回来了,咱们不怕!
等维娜再过来摇醒阿尔格尔的时候,他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烤鱿鱼的香味,勾人的紧。
他也没多想,叁下五除二的接过就吃,狼吞虎咽了一番,终于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饭吃完了,人也有力了,这才有点精神,又想起来貌似没给她留一口,不禁就有点心虚。
维娜却不甚在意的大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在弄醒他之前已经吃过了,又抱怨了一大通关于她历经千辛万苦才从海里,虎口夺食的弄来了这鱿鱼,还不快点给她跪下道谢!
阿尔格尔满不在乎的随意应了几句,诚意五分,谁知道她这堆鬼话里水分多少啊!望着棚外的椰子树,略是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告诉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