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拧着眉回来,叹了口气:“世子今晨就入了宫,适才传信的小厮说今夜世子不回来了,应当是又被圣人留下了,只怕只能等到明天。”
春杏大哭,“明日?姑娘都烧两日了,要是再烧下去,可怎么得了!兰蕙姐,你想想办法,你想想办法!”
兰蕙不忍,柔声说:“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这样,我现在去蒹葭馆找阿鸾姑娘,阿鸾姑娘心善,她一定愿意帮依依。”
临碧轩,阿鸾正与二兄魏琅习字。
魏琅先前两年一直在洛阳跟随一位名师大家读书习武,前些时日刚刚回来。
魏家三个哥哥,阿鸾最喜欢的也是自己的二兄,大兄平日过于清冷威严,三兄又是个不爱着调的纨绔,二兄却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阿鸾要检验兄长学习成果,非赖着魏琅教她写字,魏琅脾气好,一笔一画都在一边指导着,阿鸾写不下去了,笔一摔,跑到屋后面和小婢女玩投壶。
自从月娘和端阳长公主去了陇西后,阿鸾就有些郁郁寡欢,现在魏琅回来,阿鸾心情才好了一些,魏琅看着妹妹玩的开心,也就没说什么,只摇头笑了笑回去继续读书。
看了约莫一刻钟,外面小厮如意忽然匆匆进来,低声道:“郎君,湛露榭的兰蕙姑娘过来了。”
魏琅问:“可是有什么要事?”
如意附过去,对魏琅耳语几句。
魏琅的眉头就紧紧地锁了起来,低声道:“先将她请进来。”
正巧阿鸾玩累了走过来,见魏琅神情严肃,好奇道:“二兄,出什么事了?”
魏琅说道:“你先坐下,待会儿便知道了。”
等兰蕙进来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阿鸾腾的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依依已经病得不省人事了?”
兰蕙去找阿鸾,才知道她在魏琅的临碧轩,世子和魏琅平素并无交集,几个兄弟关系泛泛,兰蕙也不知魏琅究竟能不能信任,但现在沈漪漪危在旦夕,她也是没办法了。
可阿鸾年纪轻轻的,哪里认识什么医术高超的大夫呢,那原先请来的大夫在长安城也算小有名气,但看病这种事情,也不能全看名气,要是下一个大夫还不成,病人的命可就危在旦夕了。
沈漪漪救了月娘,是月娘的救命恩人,阿鸾就很想帮忙,但却爱莫能助。
她眼巴巴地看向兄长,倒是魏琅沉吟片刻,温声道:“我正巧认识长春堂的一位老大夫,医术高明,我年幼时曾罹患重病,也是他治好的,你若是想试试,我这就让如意领着你们过去。”
兰蕙感激道:“多谢而郎君大恩,奴婢在此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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