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君,你这是做什么,二郎君,你不能进去!”
魏琅死活要闯进主子的书房,纪乾无奈只得露出了刀,明晃晃的刀刃对准魏琅的脸,寒光一现,魏琅差点跌下月台去。
待他站稳,没了小指的指骨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魏琅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心神道:“抱歉,是我唐突了,我想求见大兄,纪护卫,烦请你替我通传一声。”
纪乾铁面无情,直接拒绝道:“不行。”
魏琅捏起拳头,压低声音咬牙道:“你们……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是想杀了她?我早就说过,我和漪漪姑娘清清白白,你们为何还要如此折辱她?把我逼走还不够,如今还要害她……你们,你们还是人吗?!”
纪乾心想我们主子的女人关你屁事,拧眉道:“二郎君,请你自重!”
魏琅在门口转了两圈,最终无力长叹一声,回身离开了湛露榭。
那日之后,魏琅便辞官,只带着两个老仆小厮萧瑟地离开了长安。
七夕之后初伏,意味天气愈来愈热,炎炎夏日,酷热难耐,一日之中唯有清晨与傍晚尚算清凉。
老槐树上蝉蜩鸣叫不息,树下难得一片巨大的阴凉,郑婉莹与阿鸾坐在月牙凳上乘凉吃着西瓜,阿鸾没精打采地,有一搭没一搭与郑婉莹说着话。
郑婉莹心中不悦,阿鸾虽为庶出,然齐王宠爱,以后必定能寻个不错的归宿,想想,她还是忍了下去,静等表哥下值归府。
魏玹回了湛露榭。
郑婉莹早便听说沈漪漪被魏玹不知送往了何处去,想来是那些不入流的狐媚手段惹了表哥厌烦,于是愈发小意温柔,摇着纨扇走进门道:“表哥今日回来地倒晚,可是朝中有什么烦心事?”
一行说,一行接过兰蕙手中的碧玉碗给魏玹倒了一盏滚滚儿的茶。
魏玹跽坐于案前,倒也饮了茶水,只垂眸无波无澜地道:“无事。”
郑婉莹笑了笑,对门口一招手,婢女捧着一只金盏走进来,“表哥,这是我亲手做的樱桃酪,清凉解渴,你要不要尝尝?”
魏玹一动不动,翻了页手中的书道:“嗯,放下即可。”
郑婉莹蹙了蹙眉,怎么都回家了还看书,不能看看她么,她撒着娇将脸凑过去,甜甜道:“表哥,书看多了眼睛疼,你也看了一天的书了,咱们歇歇罢。”
魏玹不着痕迹地往后侧身,修长的食指定在后侧的书页上,淡淡道:“不累。”
郑婉莹尴尬地顿住。
她死死地拧着帕子,险些将指甲折断,不甘心地想难道表哥你与那婢子同处一室之时,也是如此淡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