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麟扭过头去,撩开帘子,对车夫使了个眼色。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一处府邸前。
沈漪漪下了车,抱着包袱看向赵麟,“赵兄,这……不是说好了去找杨明府吗?”
赵麟说道:“不顺路,再说也快宵禁了,不如寻弟就先在寒舍借宿一宿,明日一早我再领着寻弟去寻姨夫可好?”
他这般说,沈漪漪又能说什么,再说的确快要宵禁了,再去杨昭家肯定是来不及了。
“寻弟,可是有什么不妥?若有不妥,你只管说便是。”赵麟微笑道。
“无……无不妥。”
沈漪漪避开他伸来的手,勉强扯扯嘴角,“抱歉赵兄,家母病重,我心绪不佳,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兄莫要怪罪。”
赵麟脸色有一瞬的阴沉,很快又转瞬即逝。
“无妨,夜深了,快请进罢!”
沈漪漪便暂时住在了赵麟家中。
赵麟是家中独子,平日里做生意一把好手,家中爹娘与发妻也甚少管他,听说丈夫好友到家里来做客,赵妻忙从房中迎出来,听从丈夫的安排将沈漪漪的住处安排在了赵麟院子里的厢房中。
“今夜我便不回去了。”
赵麟对妻子丢下一句话,看也不多看一眼便整整衣衫大步走了。
赵夫人失望地倚在廊下,看着丈夫再次走远。
……
深夜,沈漪漪用门栓将门拴紧实了才上床安置。
她夜里睡不踏实,隐约听见门“嘎吱”一声似被人轻轻推开,旋即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朝着她缓步走来。
沈漪漪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待那人再近前些,她倏然从被子里钻出来,举着簪子狠狠朝着来人便刺去。
“是我!”
一只粗糙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人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少年纤弱的手腕,后背也同样吓出了一身冷汗,“寻弟,我险些就死你手里了!你晚上睡觉怎么手里还藏着根这么尖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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