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给月的最后一条信息,她跟他去了酒店。
和几个月前遇见月的居然是同一家。
她曾经在这里与她相遇,爱上她,但是现在却要在同样的地点,失身于另一个人。
赫子轩住的套房在该酒店仅此一间,一进门,发现恐怕连套房的玄关都比她家那整个公寓都大。
不过她只惊叹了一秒钟,就被赫子轩抱了起来。
赫子轩的怀抱也很温暖,耳语也很轻柔,他轻轻地问她可以吗,她闻到一阵柔和的橙花香味,那是他作为Alpha为她发情的证据。
她想起月亲口对他说的,说赫子轩能让她幸福,赫子轩能让她不再爱她,赫子轩能让她不再为她伤心。只要有了信息素的交换,只要被另一个人标记,她就可以不再渴求月了吗?她就会只希望被新的人填满了吗?
月的忽冷忽热,月的无法捉摸,月的突然消失,月对她忽然的嫌恶与抛弃,她就可以不必再在乎了,她就能从这种中毒般的状态中解救出来了吗?
毕竟再可口的奶油,对乳糖不耐的她来说,也是有害的。
而像赫子轩这样英俊温柔、玉树临风的富公子,难道不是符合大多数人的性幻想;被他垂青,难道不是玛丽苏女主角才有的待遇?
林曜虽并不相信这样的人真的能看上自己,但想了想今天是如何依然没有得到月的任何表示,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不愿意。
既然月能够无视她的爱,坚定地将她推开,她又为什么不能这样?
持续的寒心,已经使她决定,就算现在月再来找她,就算现在月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她也要对她做同样残忍的事,她也要推开她。
于是她给予了赫子轩同意的答复。
她被他抱到卧室的床上。
他解开了上半身的衣物,露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腹部肌肉的线条展现出来,凸显着他作为雄性的美丽。
他靠近她,慢慢俯下身来,Alpha的信息素向她侵蚀过来。
既然闻到了如此浓重的信息素,她应该也很快就会发情了吧?
第一次见到月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林曜回忆着,一开始觉得她有点凶,对她总让别人拒绝的行为有些反感,但是又没有真的讨厌她。然后她们聊了林曜最常聊的文学话题,于是对她刮目相看,又觉得很契合。
但今天与赫子轩不是也聊了这些吗?赫子轩不是也能说出有趣的话吗?
后来把手帕还给她的时候,她执意送自己回家,又感觉她蛮温柔的。
在出租车里第一次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自己不敢朝她的方向看去,转过头却发现雨水模糊了车窗,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全身心地感受月的味道和温暖。春雨带着粘腻的潮湿,即使窗口紧闭,也浸润了车内暧昧的空气,后来自己就平生第一次发情了……
赫子轩的身体向她压过来,她近距离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即使她的衣服还没解开,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坚硬。赫子轩的身体,也很温暖不是吗?
他开始吻她的脸,她知道这是前戏的开端。
第一次和月做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林曜闭上眼,想起当时被月紧紧抱住吻了,她感受到她的需要,一瞬间,就决定把自己交给她。
然后她用那对晶莹剔透的双眸望着自己,带着苍白和潮红,压到了自己的身上,柔软又坚实,春末夏初的微微燥热中,伴随着奶油香,月的身体,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触感……
但是睁开双眼,此刻和自己面贴面的,却是另一个人。
以为会如期而至的发情,并没有到来。
为什么她不来找自己,为什么她宁愿自己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她不在乎,为什么她不要她……
月的笑靥、月的温度、月的体味……
月错了,是月错了,是因为自己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才被她给骗了。什么爱上她只是因为信息素,明明现在身上的人散发出的橙花味道已经浓到发苦,自己依然没有感觉。
月、月、月,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月,根本没有办法分出任何注意力集中到这个男人的身上。
不论他如何吻她,不论他如何摸她,不论他的鼻息距离多么近,她都没有感觉。
可是她已经给出同意了,他的身体已经赤裸了,他已经压在她的身上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眼角划过一滴绝望的泪。
(其实理论上是可以随时撤回性同意的,如果还强迫的话就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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