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只是伶玉是我和官人的女儿,我看不得她受委屈。”
“没有的,母亲。”伶玉现下明白了,也焦急地去拉余氏的手。
“伶玉是长松认的女儿,也是我带回来的孙女,怎会亏待了她!何况毕竟不是家家女儿都必得念书的,而且你大嫂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如今正值元宵,都高兴着呢,你这般气急败坏地上前去,她能给你好果子吃吗?”转而向伶玉问道,“伶玉,告诉太母你想去李教谕那儿吗?”
伶玉一听跪下,沉默了许久,似是有些为难,母亲抚了抚她,她才缓缓开口说:“太母体恤伶玉,伶玉十分感激,母亲也看重伶玉,希望伶玉有长进,自己自然,也是想能多学些知识的。”
伶玉从被带回这个家就一直忍受着二姐姐的不屑和一些下人的闲言碎语,不敢说是老爷在外头偷生的便说是捡来的棺材子,一句句都难听的很。而且她明白,自父亲离世后母亲也一直承受韩氏的打压,她也不愿再出头而置母亲于不顾,重蹈当年的覆辙。所以善解人意的她总是能退则退,绝不争抢什么,让母亲为难。余氏也明白伶玉的心思,总觉得自己亏待了她。
可现下,伶玉倒不像是在退让,而像是真不想去李教谕那儿上学,瞧,那眉头都拧在一团了。
“先起来吧,元宵节一过我就去找你大伯父,聊聊你大哥哥和余氏的婚事。”
“谢母亲”“多谢太母”···
余氏扶伶玉起身,余氏一下握住伶玉的手,“母亲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武喜文,可每日自己躲在屋子里念,总不如有教谕教。”
伶玉低头,也不知该说什么,便只是点点头,“多谢母亲。”
“你呀,别总是畏畏缩缩,小心谨慎自然是对的,但你要记得,总还有母亲给你撑腰的。”余氏目光坚定,拍拍伶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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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落下,余晖映得天边红红的甚是好看,只是晚风吹得人感觉有些刺骨。伶玉和馨儿却在亭子里坐着,许是在等着用晚膳。
“姑娘不开心就拿馨儿出出气吧。”馨儿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伸出脑袋到伶玉面前。
“我没有不开心啦。”伶玉笑着拍拍馨儿的脑袋,“能去学堂怎会不开心?你不开心吗?”
“我大字又不识一个,有啥开不开心的,倒是姑娘那么聪明,又有吕先生教导,学堂上不上倒无所谓了。”馨儿说完眉毛皱了皱,用手打向旁边的腊梅,“这大夫人真是讨厌,还有二姑娘,回回都要踩在您头上。到时候要是让他们知道姑娘的先生是吕先生,定要大吃一惊,羡慕死姑娘您了。”说完又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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