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还是没回头,就这么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跟她讲没头没脑的话:“我看见他了,很小一个,半透明的,我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到医生看了一眼说,这是你的孩子。”
庄令语一时间又心疼又觉得毛骨悚然,她头皮发麻地打断她:“程郁你别说了,过去了咱就别想了成吗?”
程郁好像没听到,还在用那种平静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语气同她讲:“你说奇不奇怪,怎么就能从那么丁点儿大的东西,长成一个会说会走的人啊?”
她甚至还笑了一下,像在讲一个旁观来的故事:“不过他以后没机会学会说话走路了,啧,真遗憾。”
她还不知道他有什么缺陷,他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
“是我不好,他来选我做妈妈,我不配。”
庄令语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顾不得擦,把程郁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跟她说:“程郁,程郁你看着我。你难过你哭出来行吗?你冲着我哭出来不丢人,咱们哭过之后就好了,什么狗屁爱情不爱情的,就不去想了行么?”
程郁终于扭过头来看她了。
“庄令语,”她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留不住,我也没想留下他,我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难受?真是好奇怪啊。”
她哽咽着,发着抖,流下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