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友枝仰起脸,看着那个男生。
她又看了看他手里拿的那瓶水。
女孩的唇瓣轻动,似乎说了什么。
只一眼,祁凛顿时心烦意乱地起身,“走吧。”
没回应。
一回头,发现沈归京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
“干什么?”他被盯得十分不自在,蹙着眉问。
“没什么。”对方收回视线,坦然自若地笑,“太阳太热了。”
祁凛无言,他插兜走下阶梯,心烦意乱地转着手里的耳骨链。
推开门扉,被外头的烈阳刺到了眼睛,于是下意识地抬手,略微遮了遮。
他忽然有了一个莫名的念头。
比起太阳。
那个站在太阳下的人,明明更让人觉得耀眼吧。
此时旁边忽然走过来什么人。
他余光不经意扫到,便一顿,推着门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
……?
外面的热气翻涌,她手里拈着一块湿巾,擦着泛着绯红的脖颈,在旁边站立着。
白皙的脸庞上红扑扑的,还带着剧烈运动过后的热气。
少年的视线往下,发现她手里空荡荡的,没有那瓶宝矿力水。
他的心脏忽然变轻了。
见面前的少年始终不动,少女不解,扬起一双晴光潋滟的桃花眼,很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问:“祁凛你到底出不出去?快点啊。”
顿了一秒,他撑开门扉,神色淡漠地走了出去。
而唇角却微勾着,自己都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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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如此无趣。
且日复一日。
每一个失眠的夜晚,水龙头的水滴声会被无限放大。
会有偶尔窜出来的几只“狗”,冲他汪汪大声吠叫,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作势要扔过去,一抬头那些狗连影子都不见了。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怂货。”
那些在巷子口堵人打劫和揩油的垃圾混混们,像是成群结队的牛羊,恶心发臭的苍蝇。
偶尔看不过去,管管闲事。
一切都了无生趣。
唯独友枝有趣。
因为忍不住移开视线,于是更加变本加厉。
——得让她看着我。
又一次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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