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已经极少有隐秘身份的特异者敢于利用自己的这种能力治病救人。
白旸总觉得,此时此刻,沈夜不仅在为河姆的命运难过,他像是在畏惧着什么既不是困难也不是黑暗的东西。
那个东西是不是物伤其类,他不知道。
十几公里之外的春晖医院,河姆躺在临时划出的医疗监/禁病房,她双眼上蒙着厚厚的白纱布,左腕扣着一只银色位控手环。
醒来的那一瞬,世界是浓黑的夜,河姆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但她知道她的世界天快亮了,唐握住她落在病床边的手,于是她得偿所愿地等来了天明。
白纱下,河姆的唇角提起来,她高兴到有些想哭,但却永远失去了流泪的能力。
河姆探手去触摸唐,对方是她并不熟悉的高度。
唐引着她的手摸到自己双腿上的助行器。河姆咧嘴笑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厚唇轻颤:“太好了,唐,感谢上帝!”
“感谢好心人,我来接你回家。”唐说。
“我输给你一个要求,”沈夜说,“什么都可以,向我提问,或者要求我做什么。白旸,你要想好了再提,不要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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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年的最后一天,奴卡换到晚班,这种跨年的晚班薪资加倍,对他一个没家没眷的人来说等于白捡一份工资。
白旸为了弥补孩子受伤的小身心,早上送了奴卡两屉鲜肉小笼包。
奴卡吃到大呼过瘾,吹牛说白旸的手艺堪比从厄尔斯开来A区的那家什么什么连锁店,还谋划着重金租用他去盘一家面点铺子自己当老板。
沈同舟受邀到母星出差,参加联盟科技大学研究院的一轮内部研讨会,顺道带上梅兰达出门散心,沈夜自然只需留在家里过年。
“她,我妈妈,一直保留英式传统,又是基督徒,所以觉得圣诞比新年更该隆重庆祝,对过年反而没什么执念。”
“那好了,我们的火锅大餐按计划执行!”白旸拉他出门采购,今天特别冷,小少爷赖在家不愿出门顶风冒雪,直接被白旸穿成一只熊宝宝牵着出门。
沈夜向枯树小屋的两点钟方向望过去,新竣工的哥特风古堡在针松林间鹤立鸡群,高耸的塔尖足足拔出一层楼的高度,想必造价不菲。
白旸顺着他的目光,想起昨晚奴卡的语音直播:“朴……仁宰?他们新闻名嘴应该很赚钱吧,我以为这类人会倾向住在市中心和商业区。”
沈夜没分给那座不合群的建筑太多目光,也没向白旸吐槽朴评论员也就最近几年靠挑唆不同群体间矛盾对立赚了些眼球,在他看来,这些垃圾讯息白旸根本不必被动接收,纯属浪费内存。
之所以白旸当前寄宿在自己家里,完全是龙翔浅滩、虎落平阳,他是拯救过联盟和全人类的英雄,他该站在亚华城最煊赫的位置,就像一百年前幸存的瓦诃里将军那样,光耀万丈、万民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