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启程缓行,护卫警员们列队向远去的黑车敬礼,直至车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凯恩返回屋前,抬手欲敲门,想想又放弃了,示意警队撤离。
枯树小屋附近的街角,只剩两只孤零零按照设定路线巡逻的安保机器人,在回暖的春风里靠近又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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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在二楼书架的底柜里睡了长长的一觉,因为关闭了智能机没受到任何打扰,醒来仍是不辨晨昏的房间。
三面屏窗被他熄灭了,窗帘拉合。屋子正中的大床仍在,伍尔夫巡逻的脚步声响在楼梯间。
冬天已经结束,室内却更加阴冷。
沈夜从枕下摸出那部“借”来的电子笔记,摩挲陈旧的皮壳,他当初亲口向笔记的主人承诺过再见即归还,如今食言了。
如果它的主人发现它,自己取回……毕竟我没有故意藏匿,沈夜想,他是有点希望它被发现的。
手指按下侧旁的开机键,嘀咚一声黑屏亮起,萤绿光斑汇成一句问候语:
离开的第一天,想你……
咚!沈夜弹坐起来,额头碰上柜顶,痛得他赶忙向下蜷缩身体。
白旸发现了?他为什么没有质问笔记的来历?也没有偷偷收回,而是依然留给自己保存。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里面有他家人的照片。
沈夜侧躺下,将笔记抱在怀里。
他摸索着打开智能机,投影一张白旸的照片出来,对着说:“我也想你啦。”
研究朊病毒的实验搬到枯树小屋的地下室继续进行,沈夜希望能够成功分离出这种病毒,再想办法对付它。
他拼命努力工作时内心总掺杂一丝羞耻感,那是他的功利心。
如果我做到了,沈夜想,或许就有机会去到厄尔斯,跟白旸站在一起分享尊敬和荣誉。
这也许是唯一的方式,但他并不真的希望人们身体里的蛋白质精通学习这种错误的折叠,传染病自古都是医生和死神最惨烈的战场。
疑似的病例在增多,沈同舟几乎住在医院里接收诊治这类病患,同时将临床信息提供给沈夜。
沈夜很担心他有可能被传染,目前尚未弄清病毒明确的传播途径,甚至它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进度太慢了!沈夜内心焦急,他尝试自己联络吴崧教授,发出四封邮件仍未得到对方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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