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有人来了,四点、九点,三辆车,附近安保也动了!”
他们在动手前特意检查过,那两人身上并没有生命体征探测仪,不该是自动报警,但这时间点太碰巧了。
“分头走,”白总果断下令,声音沉定,“小天才保护数据,其他人负责掩护。”
为避免脑补的二次元拖拽效果成真,小天才一秒卷起作案工具背到身后,储存芯片藏在怀里。
白旸扯开门,下一秒又推合、锁死。
一队保安踏踏的脚步声沿走廊过来,白旸两步助跑,左右脚先后蹬踩机柜借力,窜上天花徒手掀落除尘机面板,里面是一条通风管道。
白旸落地,双手搭梯。小天才一脚踩住,被白总一托向上,两手攀住吊顶边沿,引体将自己拉上去。
不等他回身援手,白旸已经自己钻了上去,还贴心地将面板拉合。
默契的一套配合前后不过五六秒钟,省下外面五六口人的伤亡。
走,白旸比了个手势。后面响起哐哐砸门的震响。
监控室的门被撞开,地上横着两具尸体,监控光屏所有的画面都闪着缭乱的雪花,核心电脑报错的红灯在主板过载烧毁的焦烟中疯狂闪烁。
入侵者却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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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二十分钟前。
小屋里蛰居的男人正盯着智能机走神,机壳上的型号老旧,怕是在贫民区的二手市场都难淘到,很难想象这玩意还能凑合用。
然而,就在刚刚,他起夜看个时间,这智能机竟出现了信号不稳的报废征兆。
男人很瘦,身形也不高,隐坐在黑暗中仿佛一片没有实体的影子。
重新点亮的屏幕将柔光投在他脸上,那是一张亚裔面孔,坚守不屈的发际线模糊了他的年龄,乌发潦倒、肤色苍白,的确没什么活气儿。
一副小巧的眼镜架在他精致脆弱的鼻梁上,镜片却是奇异的深黑。
男人像是不情愿般,慵懒地舒展手指捣鼓几下,那智能机便神奇地恢复了正常。
他随即拉开光屏在一个界面上操作起来,纵横交错的线条不断密集、放大、拉伸……最终停在一个十字交叉的坐标点。
男人一侧修眉从镜片上扬起,随手翻出列表长度可怜到不足半页的通讯录,点出一个与“弗里斯”的通讯窗。
“老弗,能帮你把东西带出去的人来了,现在你隔壁。”
弗里斯教授收到讯息时正在繁育中心值班,按他自己的理解,工作即是造孽。
他一手按在胸口的十字架挂坠上,激动得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两眼放光地冲出了实验区。
弗里斯教授肥硕的身躯像皮球一样滚出走廊,塞进狭窄的楼梯步道,那边有一道侧门,出去可以输密码而不必验证身份卡,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上班时间擅离职守。
这是在楼里工作二十年以上的老员工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