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泞回首确认帐外无人后,走近了几步。“卑职有要事相报。”说着,将攥着的东西放在魏永鸣身前的台面上。
魏永鸣被他态度影响,也不自觉深吸口气,拿起面前被捏皱的纸条。字条上内容不多,他很快读完,抬眼看向高泞,面上尽显惊愕。
“这是从哪得来的?”魏永鸣急问。
“鹰群。”高泞补充道,“南蛮借鹰传信,某日巡夜我发现营中有人受鹰,皇天庇佑,令我得以在偶然间截下这封……”
他加重语调,“策反书信。”
魏永鸣又将目光投射回手中泛黄的皱纸上,左下清晰印着的海棠苍鹰是不辩的事实,“苍鹰海棠…可知是何人?”
“卑职无能,那人趁众人入眠后行事,夜深难辨。”高泞曲身垂首道。
“那你!”魏永鸣顿了顿,放低音量皱眉道,“既然你看见了,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擒住?”
“卑职当时不知那人意欲何为,他皆在夜深后寻鹰,若我未及时擒获此人,待他遁入夜色后又该如何?只是捉住后又能如何?驻营即将满一月,亦不知何时开战,若一众兵士于开战前知晓营中有南蛮内应,怕是只会令到人心惶惶,相互猜忌。且卑职昨夜才有幸截获书信,在此之前并无证据,断不敢随意定言。”
高泞未抬首,言罢后又将身子放得更低,“卑职无能!”
魏永鸣闻言放缓呼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高副将所言极是,是我一时心急,没顾虑到这些。”
“不必如此,起身吧。”
“卑职不知如何是好,此人未按时收到书信,怕是也开始心有顾虑,许是更难查出其身份。这点是卑职冲动,未考虑周全。”
魏永鸣将字条收起,思忖一阵后吩咐道:“莫要将此事张扬出去,正如高副将所说,此事传出去只会扰乱军心,你知我知便已足够。若察觉什么,务必要及时上报。”
“是。”
他挥挥手,示意高泞出去。
待营帐内再次剩下魏永鸣一人,沉静了一会,他又展开那张烙着印的字条。
“黄金高位,安平享乐……”他靠在椅背上松弛身子,轻笑道,“呵,又如何能安平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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