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男子撑起脑袋,手指滑过她的脸颊。
兰泽尔刚刚睡醒,神智却已经十分清明了,将军低下头亲她的耳朵,沉在她的气息里,
“在想什么?”
殿下的眼睛偏了偏。
于是他凑过去,非要对上她的视线,希雅躲不开,只好僵直着和他对视,然后在他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深时,气急败坏地咬了咬嘴唇,
“大家都在传你和阿德瑞纳的事情。”
将军挑了挑眉毛,便知道她在说什么,随着调查的进行,兰泽尔对阿德瑞纳的照顾便不再是秘密,甚至有人传言阿德瑞纳也给帝国的将军下了爱情魔药,才会换来他死心塌地的照拂。
殿下碧绿色的瞳孔扫过他的脸,她脸上的介意让他的心轻快地过了头,将军不意外地听到她的质问,
“她很好看吗?”
她眼睛里有期待他回答的紧张。
将军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那也许是很多年轻男人梦想的妻子,就算不是巫师,阿德瑞纳也仍旧柔情万种,可以轻易让一个毛头小子难以自持。
“她不难看,”欧雁将军觉得自己客观极了,他的目光仍旧在殿下脸上,看到她皱起的眉头,好像更让他愉快了一些,几日的抑郁终于一扫而空。
将军的吻落到她还带着敌意的眼睛,安抚而依恋,”你是最好的。”
她却更生气了,非要显得自己不在乎似的,伸出手要推开他,
“随便你。”
于是兰泽尔的手探进她的睡裙,粗声粗气地咬她的耳垂,下流又煽情,
“随便我?”
他们两个人都需要一点确认。
确认爱情不是魔药试剂下的简单作用,确认隐藏在角落的阴暗,还没有席卷这里。
将军的前戏没有什么耐心,硬挺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不那么痛快,可带着各自的心事,偏偏都忍耐了。
“以后吃的东西要好好检查。”他的牙齿滑过希雅圆润的肩头,殿下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在越来越热烈的律动了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像一场例行公事地,必须进行的交欢,像两个流浪者各自确认自己的领地,自己小小行囊里的那一颗宝石还是自己的,希雅的脖颈被他的手指抚过,在追寻他爱抚的间隔,将军一寸寸舔舐过她脖子的一小片肌肤。
殿下在他的一次挺入里颤栗。
“你也一样。”
希雅在兰泽尔粗暴地吮吻里含糊地开口,将军发了一个疑问的鼻音,她却又沉默了。
于是将军以为她是要他也注意自己的饮食,避免中了魔药的圈套,青年的心颤了颤,为这样的占有欲小小雀跃,他的舌头滑过她的乳。
殿下的眼睛暗了一下。
她是一场梦的制造者。
所以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延续它,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比如项圈可以套在将军的脖子上,但如果他要出门,她不会强求他继续带着。
比如现在,她如果还是那个通透聪明的公主,知道什么是对自己好的,知道该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快活下去,就不会开口嘲讽他,
“你也喜欢那样的女人,”她抬起眼,对上将军神色的瞳孔,她的嘲讽更像是对自己的鄙夷,
“你也喜欢知道怎么勾引你的,邀请你交欢的,”她在将军的挺弄里发出一声低喘,却还是不服输地,咬牙切齿地说下去,“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硬起来的女人。”
而那个十几岁的,只知道傻乎乎地,掏心掏肺地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交到喜欢的人手里的少女。
没有人会爱她。
连她的初夜,都是一次拙劣的意外。
将军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喘,他大概把她的话当成了新的角色扮演。
没有人会察觉到那些隐秘的,自卑的,自我厌弃的真相。
他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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