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恺赶紧走过去,顺势跪在时倾身边,在他耳边小声道:“小倾,莫憋着,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这话,虽然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让时倾感受到一丝关怀和温暖,他没理元恺,向跪在灵床床头的一位仆妇问道:“我母亲几时去的?”
清洗了尸身,穿上了殓衣,还梳了头发,化了妆,这噎气的时间,显然不短了,为什么到现在才给他报信?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那个仆妇本是卓夫人的陪嫁丫头,后来配了王府管事,做了管事仆妇,在卓氏双姝出嫁前,彼此都认识。
后来柴家被难,柴卓氏只能在王府长住,卓夫人见堂妹带着孩子,又把带出来的下人卖了,身边没个人伺候,便让这个陪嫁仆妇带着一个小丫环并一个粗使婆子,拨给柴卓氏使唤。
这个陪嫁仆妇倒也颇念旧情,服侍得还算尽心,就是有些贪财,仗着柴卓氏不是王府的正经主子,经常变着法子逼迫柴卓氏额外赏钱与她。
陪嫁仆妇见问,立时便明白时倾话里的意思,回道:“非是奴婢们不及时报与倾少爷知晓,实是夫人过身得突然。”
“你细细说与我听。”
陪嫁仆妇回道:“昨晚临睡前,喝了药,还好端端的。今儿奴婢照常起来,见夫人尚未唤人服侍梳洗,奴婢只当夫人病中嗜睡,没敢去叫,便去熬了今儿该服用的汤药。等奴婢熬好了汤药,端去给夫人服用时,才发现夫人竟已没了气息……奴婢赶紧禀了我们夫人,我们夫人请了大夫,大夫来诊了,说……说柴夫人已是去了……”
“怎么可能呢?”时倾急道:“你也说昨晚我母亲还好好的,怎么睡一觉就去了?”
元恺在一边厉声质问道:“说!是不是有什么人给了你们好处,你等丧心病狂,便加害于柴夫人?”这话,时倾也想问,只他不好问,倒是元恺一下子便帮着问出来了。
陪嫁仆妇一听,吓得变了脸色,赶紧朝元恺连连磕头,哭道:“小世子饶命!可不兴这等冤赖人!奴婢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一向本分勤勉,奴婢还是卓家旧人,服侍柴夫人,没有不尽心的,哪里敢起谋害之意?呜呜呜……夫人啊,你要给奴婢做主啊,不然,奴婢只有一死,以证清白……”
卓夫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形了,赶紧过来,把元恺拉开,叱斥道:“少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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