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元恺心情沉重得紧, 笑不出来, 只吩咐府兵把人解开, 等人退下去了,他直接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东宫的计划又是什么?”
时倾道:“这话,我要跟世子爷说……”
“我父亲被你气到吐血,你也看见了,满意了?”元恺忍不住刺了两句,又道:“他需要静养,现在王府的当家人是我,你有什么话,跟我说,我可以决定王府里的任何事。”
“真的?”
“现在有多少大事小事等着我处理决断,若不是父亲建议我先来跟你谈一谈,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闲得没事,就喜欢跟你腻歪扯淡?”
时倾看着辰光不早了,不敢担误时间,道:“王爷不幸薨逝,你们已经没有「拿回」皇位的借口了,再加太子大兵压境,此时若冒然起事,无弃以卵击石,以我之见,不如暂且向太子臣服,等过了这一关,然后做鸟兽散……”
“我祖父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下的毒手?”元恺忽然发难,扭身揪住时倾的衣襟,把他从卧榻上拽扯起来,然后又猛力一推,想把时倾推摔出去。
先前时倾是被楚英睿掐住颈子,憋气脱了力,才显得虚弱,才被元恺提溜着衣襟拽来拽去,这会儿缓过劲来,被一推,只是退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王爷的事不急,可以以后再说,现在重要的是……”
“急不急,我说了算!说,我祖父到底怎么死的?你跟他说了什么?”
“小世子,你现在是当家人,照规矩,太子会于午时临门宣旨,你就准备以这么一副乱糟糟,毫无防备,没有对策的局面,迎接太子殿下的八万禁军?!”
“呵呵!”元恺嗤笑道:“是不是要我摆出个迎接仪仗来,全体葡蔔谒见,你主子才高兴?你愿意做走狗,是你的事,我王府不做任何人的奴才!”他冷声道:“只要我不主动发难,太子能奈我何?我家有神光密旨和丹书铁券!”
时倾道:“你以为你不主动发难,太子便不会主动发难?!”
“什么!”元恺一惊:“他怎么敢挑衅神光先帝的密旨?”虽然神光帝的密旨不知内容,但神光帝授予安若王密旨之时,靖宁帝就在一边看着,神光帝说「危急之时,可用」。因此,所有人都猜测,那是一道特别针对靖宁帝一脉的保命密旨,用以防范兄弟阋墙。
“你以为太子殿下劳师动众带着八万禁军跑过来,真是为了演练给老王爷看?博王爷一笑?”
“他敢违背神光密旨,杀戮宗族,如此不孝不义,就不怕被天下人质问怒骂,他有什么脸再居东宫之位?”
时倾觉得安若王当初争位失败,真是输得不冤,他的后人,对帝王的无情和冷血还是没有充分的认识,天真地认为,一份保命密旨,一块丹书铁券就能打消皇帝要铲除他们的决心?!就认为他们具有了率先发难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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