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转头看向随离,虽然随离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但从宓扶的讲述中,他能感受到随离对他的喜欢。如果不喜欢,听见他琵琶别抱的消息后,怎么会伤心得神志智傻掉?
有多少喜欢,便有多少伤心。从随离如今伤心得傻掉了,是不是可以逆推出,曾经,他喜欢他,喜欢得傻掉了?
那时,随离明明还面临着安国皇帝的追杀,他却愿意留下来,乐滋滋地做他的赘婿。可不是喜欢得傻掉了吗?
想通这些,时倾看向随离的眼神越发温柔,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他想,他要这个男人。
这是时倾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情体验,不同于亲情和友情,他觉得,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然后,时倾便在那座被称为「高门大户」的小院子里住了下来。每天跟随离轻言细语地说话,一步步接近他,尝试着唤醒他。
时倾一遍又一遍地跟他回忆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回忆他们的绊嘴,打架,赌棋,耍赖等等事情。时倾也会一遍又一遍地跟随离解释,之所以对外界承认苗鹏煊是莫府赘婿,只是为了不被牵连进太子党,他没有喜欢过苗鹏煊,更没有怀孕什么的。
时倾甚至牵着随离的手,摸自己的肚子,说:“我真的没有怀孕,都是苗鹏煊那个混蛋胡说八道,就是想你伤心。我要是怀孕了,这会儿四五个月了,肚子该鼓起来了,你看看,我一点没有鼓起来哦。”
说这些话时,时倾羞涩又坚定,想起随离用玩笑的口吻说过,他想他给他生个儿子,那时,时倾是非常反感提及生育这个问题的,是他不能碰触的逆鳞。
可如今,有了喜欢的人,继而,跟喜欢的人,一起生育后代,似乎成了顺理成章之事,时倾在不知不觉间便接受了这个以前一直难以接受的事实。
开始的时候,随离的反应很是迟顿,或者说,他静静的听着,只要时倾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会坐在那里一整天,默默地听时倾说话,并没有多少表示,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一连两天,随离没有一点变化,死士们有点气馁了,时倾还是情绪饱满地跟随离说话,他相信随离能听懂他说的话,他觉得随离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相信他,来接受他。
到了三四天的时候,时倾和死士们都感觉到了,在时倾跟他说话的时候,随离会专注地看向时倾,专注地听时倾说话……后来,他渐渐不再抗拒时倾的靠近,当时倾执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时,他亦不会挣扎。第五天,坏消息传来,死士们在寨子里发现了苗鹏煊,他带着人,拿着时倾的画像,满大街找人。
那天晚上,时倾跟随离说话时,心情显得比往常着急:“随离,你要快些好起来,苗鹏煊那个家伙追过来了……他要抓我回去。”
听到这话后,随离第一次主动握住了时倾的手,握得紧紧的,仿佛生怕他一松手,时倾便会离开一样。
随离终于有了回应,时倾十分高兴:“随离,你听得懂我说的话,是不是。”可是随离看着时倾,又没有了反应。
中间,时倾想出去出个恭,随离紧紧握着时倾的手,不肯放开。时倾去扳他手指,说:“我就去出个恭,一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