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去打水来给你嫂子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向阿么给随玉诊了诊脉,才严肃地对林牧青说,“外伤都是小事,现在的情况是他受了凉又受了惊,近一年来他的身体都不算好,病气一直是压着的,现在可能他这一年来压着的病气要发出来。”
林牧青握着随玉的手紧了紧:“很危险吗?”
向阿么点了点头:“很危险,你今天随时注意着,发热了就给他凉敷,如果有惊厥的话注意不要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回去煎药,脚上的伤用你的药给他敷上。”
荣阳赶紧扶起自己的阿么:“爹爹,我帮你煎药,一会儿我跟阿至过来送药吧。”
春娘把水端了过来,想给随玉擦脸被林牧青接过了帕子:“娘,您也一夜没睡了,去歇着吧,我来照顾他。”
林华也眼巴巴地看着随玉,他有些懊悔,他今天不应该跟大哥一起出门的,他应该一直守着嫂子,如果他在的话,嫂子就不会受伤了。
春娘也睡不着,看着林牧青憔悴的样子,还是没有继续打扰他,拉着不愿意离开的林华走出了他们的房间,又给他们关上门。
林牧青很细心地把随玉的脸擦得干干净净,还好他的脸上只有几个小小的口子,只是脚上的伤太重了,本来之前崴了的脚还没好全,现在又是伤上加伤,脚踝处一片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皮哪里是肉,红红白白的一团。
林牧青的手抖了抖,在想要给他擦干净脚上的伤口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满是茧子和裂口的手,最后还是去叫了春娘。
在处理的时候随玉的眉头皱得很紧,无意识地痛呼。春娘先用水把脚踝上沾染着的灰尘泥土洗净,又拿了药过来想要给他擦上。
随玉发现身边的人没有顺着他的意,脚上还是有源源不断的痛意传过来,他就开始哭。眼泪从眼角落到了鬓角,很快就晕湿了枕头。
痛的是随玉,但林牧青也满身是汗,只是一个劲儿地去擦随玉的眼泪,又怕自己粗糙的手再划伤他的皮肤,一时间更是手足无措。
春娘的动作比林牧青细心了很多,也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他脚踝上的伤处理好,连春娘自己都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娘,你去歇着吧。”林牧青舒了一口气,又想起这乱糟糟的一夜,春娘和林华都还没有吃东西,“我还是先去给你们做点饭吧。”
春娘拦住他:“我跟林华随便弄点东西就行,你好好看着小玉儿。”林牧青便也不再坚持,又坐回了随玉的身边。
果然如向阿么所说,随玉不一会儿就发起热来,他烧得脸颊通红,嘴里喃喃地叫着热,又哭着一直喊父亲兄长。
林牧青不断地给他换额头上的布巾,又一直给他擦拭手臂和脖颈给他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