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玉其实很饿,他的手里是廖宁掰给他的半块面饼,随玉试着咬了一口却没能咬得下来,只能拿着那面饼干坐着。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出门。”廖宁坐到了他的旁边,“也不知道带点干粮。”
“我出来得太匆忙了。”他们坐得跟大部队离得有些远,这会儿就他们两个人。
廖宁解开自己身上的水囊,又从一边的草丛里找到了一片宽大的叶片,摘下来叠了叠做了一个简易的水杯递给随玉,又给他倒了些水:“将就着吃点儿,饿着肚子可走不到中州。”
随玉跟他道了一声谢,然后才小口小口地喝水,廖宁的眼神落在了随玉的鬓边,只见他鬓角的皮肤却不像他的正脸,那一小块皮肤都是白里泛着粉。
“还有吃的吗?”迎面走过来的人是廖宁的相公,也是镖局的镖师罗明,他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块饼递给廖宁。
廖宁接过来,又分给随玉一半,随玉推拒了一下,还是被硬塞进了他的手里:“多吃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这座山太大了,翻过去至少也得一天一夜。”
随玉点了点头,轻轻地咬了一口饼。
罗明又解开自己的水囊,递给廖宁:“你水也不多了吧。”
廖宁笑了笑,接水囊的时候轻轻地拉了拉罗明的手,随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睛里的神色黯了黯。
廖宁又给随玉倒了一点水,是从罗明的水囊里倒出来的:“就着水吃,能咽得下去。”
随玉又喝了一口。
罗明没在这里停留很久,看着他们吃了东西,他又走回了自己看的那车货的边上,只是余光却一直停留着这边。
随玉就着水把剩下的那块饼吃完,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皮开始打架,他问廖宁:“这会儿会停多久啊?”
“会休息一会儿,你困了吗?困了就睡,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廖宁笑了笑,声音很轻。
随玉实在是支撑不住那股困劲,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包袱,靠着树慢慢地陷入了沉眠。
廖宁等了好一会儿,等随玉已经睡熟了,才从他的手里拿过他的包袱,火把的光不太亮,他只看到他包袱里闪着银光的五锭十两的银子,包袱里还有两件破破烂烂的衣裳,一根打磨得很光滑的桃木簪子,一个装着碎银的荷包,廖宁嗤了一声。
罗明很快也过来了,坐在廖宁的旁边,看着他把那些银锭收进了自己怀里,连同那个绣着青竹的荷包,也一并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