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着手,走到窗台边。
山雾轻抚在脸上,仿佛带来了蔷薇花的香气。
达西背在身后的手慢慢缩紧。
可是什么?
乔治双腿交叠,依靠在窗台上,仿佛他跟达西讨论的不是自己另一个马甲一样。
他慢悠悠道:是不是她没有给你回信,是不是教会里的人都说她过得很好?
达西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乔治含笑道:这世上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姐姐的了。
这句话,无论从那方面来说,都没有错误的地方。
达西却不信,你?
乔治撩了撩刘海儿,笑嘻嘻道:我虽然是个混蛋,却是个很会讨姐姐欢心的混蛋,即便她平等地爱世上每一个人,只有我,只有面对我,她会忍不住偏心。
他抵着自己的额头,用一种备受宠爱之人才有的目光怜悯地注视着达西,我是被我姐姐偏心的那个。
达西忍耐不住道:你到底要说什么?乔过得如何?她受苦了吗?
乔治咂咂嘴,能不苦吗?她可是走的苦修士的路啊。
达西惶然。
乔治:我姐当然不会给你回信,毕竟当年达西老爷都那样说了,她也发下誓言了,她是言而有信之人。
至于你问教会其他人她的情况,天啊,你不会以为他们会老老实实回答你吧?
我姐姐的名声极大,长得又漂亮,却跟教会里其他能够结婚的教士不同,她是将自己全部都献给神了,所以,她在教会中得罪了不少人。
教会里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你也清楚吧?
乔治指了指自己,腆着脸笑道:达西老爷还说要把我也安排进教会里,等扎克利先生不干了,让我接替他的牧师的工作。
达西脸色沉了下来。
这的确是父亲能做出的安排,可是,乔呢?乔怎么办?
辛辛苦苦在教会工作多年的乔还不如一个整天只知道游手好闲的乔治吗?
教会里也有很多这样贵族出身,或者依仗着贵族推荐,在教会中混日子的。
我知道,你继续。
达西根本不敢细想乔在那里都遭遇了什么。
乔治却丝毫不为达西的小心脏考虑,仿佛还不够似的,继续道:教会里有个势力挺大的教士,他是伯爵之子,谁都不敢得罪他,而他刚好就看乔不顺眼,于是,他就打发她去偏僻的乡下传播福音,连坐骑都是骡子的,啧啧,欺负人啊,乔就这么一个人,孤身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你可以想象到她都经历了什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