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远了,说重点。”江云康提醒道。
林源哦了一声,继续道,“我爹那人又擅长察言观色,一来二去,多听几个人的话,再整合到一起,就知道这些事了。他在外边不敢随便说,但和我几兄弟喝酒时,就爱说了。他还说赈灾粮的事,肯定是于家推出人来挡灾,皇上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让太子为难。但这种事如果太多,于家总有一日要倒霉。”
走到木窗边上,瞧见外头围着于景山的人更多,林源又回来摇头道,“这些人都看不清,皇亲国戚哪里好巴结,要是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还是姐夫你好,早早断了你四弟的心思。我瞧于家这个样子,不管最后是不是太子登基,于家都走不长远。”
在这个事情上,林源的觉悟非常地高。
江云康假假地抬下手,皱眉道,“登基的事别说,不管谁登基,咱们往后都是为人臣子。要是被人听去,林家可吃罪不起。”
“我知道啦,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林源走到床边,脱了鞋袜,“今日太累了,我不想洗漱,姐夫你也早点睡吧。”
“不行。”江云康可受不了屋子里有味,拉着林源又去洗漱。
与此同时,邱杰的书房中,文渝正在帮忙研墨。
邱杰刚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文渝一眼,“你觉得,这次北斋和木须的学生中,哪一个对你威胁最大?”
上一次的乡试,邱杰没有让文渝参加,那会文渝的文章还不是太成熟。
文渝和江陵书院的其他学生不一样,他出身贫寒,本来读不起江陵书院,但意外遇到邱杰,邱杰觉得他很有读书天赋,便自个出资供文渝读书。
而邱杰,是把文渝往状元那培养。
这么多年,文渝也没辜负邱杰的心愿,不仅品行好,读书也极为刻苦。
文渝停下研墨的手,思考片刻,“学生觉得,小考出来之前,暂时还不能有定论。目前看着,江三郎不错,翁行鑫也还可以,但我打听过,翁行鑫最近的课业并不拔尖,从院试过后,有点平常。”
“那个江三郎确实不错,木须这人极有眼光,当年若不是……”话说一半,邱杰突然顿住,意识到不好和文渝说这个,转而道,“翁行鑫这个人不太行,就算他课业好,但是成日围着于景山转,不是个有骨气的人。你要记得,要想在官场走得远,即使要巴结权贵,那也得擦亮眼睛,找有本事的讨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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