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表哥说“随便人家的女子”便想皱眉,原本不懂表哥为何叫三郎来,现在看来,是要给三郎下马威。但他并不喜欢这样,就让奶娘抱走顺顺,问三郎殿试准备得如何。
江云康说还好,“木须先生特意叫了钟师兄给我们讲学,现在就尽人事,听天命。”
“钟师兄,可是钟庆?”孟宏麟抢着接话问,看到江云康点头后,才摇头说不好,“钟庆那个人才学虽好,为官却死板,他给你们讲学,怕是会拖你们后腿。”
一边说,孟宏麟就一边摇头,用开玩笑的口吻,和江云康哈哈道,“不过你一个庶出的,能有如今的功名已是很好,若是真中了个状元,岂不是要越过你大哥你了,哈哈。”
这种话拿到明面上来说,就很尴尬了。
就算用玩笑的口吻,那也不行。
江云康微微低头,错开孟宏麟的视线,“大哥是个宽厚的,我若是能有好名次,往后帮扶的也是侯府,大哥应该很高兴吧?”
话题抛向江云帆,确实有人和他说过这个话,但他每次也是这样说,现在听表哥故意提起这个事,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三郎说得是,兄弟之间没什么谁更厉害,若是三郎往后能官至一品,那也是侯府的福分。”
孟宏麟见江云帆没懂他意思,还想再多说,却被江云帆打断。
“三郎马上就要殿试,先回去温书吧,可不能再耽搁时间。”江云帆已经弄明白孟宏麟的意思,觉得没必要让弟弟再留下听无关紧要的话
等江云康一走,孟宏麟就不解地看江云帆,“大郎,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懂表哥的意思,但三郎为人正直,他要有功名,往后也能多个人和我互相扶持。要是我因为他科考比我好就嫉妒,未免有些太狭隘。”
从江云帆入仕起,孟家有帮了一些忙,舅舅也常说,等他如何了,便会怎么样。
但他心里清楚,舅舅是孟家人,孟家再有心,等承安侯府真有急难时,能出力的还是自家兄弟。
“大郎是在说我狭隘?”孟宏麟面色阴沉,语气不善地道,“是我多管闲事了,本来想着为了大郎的名声,才特意和父亲走这一趟,看来根本不需要!”
说着,孟宏麟就站了起来。
江云帆忙说不是,“表哥不要误会,我就是觉得一家子兄弟,没必要去计较这个。三郎真能考中状元还是榜眼,那也是三郎的本事,如今侯府正是最艰难的时候,光是我一个人很难撑住。”
“大郎何必如此多虑?孟家一直就是你的后盾啊。”孟宏麟觉得和一个庶出的弟弟相比,江云帆应该要和孟家更亲近。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又放软一些,“我知道大郎是个大度的,可让庶出的弟弟越过你去,外边多少人笑话你?你要想想,你本来就艰难撑着侯府,还被人这么一说,往后如何见人?”
江云帆觉得话不投机,再多说就要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