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戒堂领罚吧,罚多少鞭,你自己定。”
水天意:“是。”
他直接起身去领罚,一旁的淡芜烟明眸晃动,眼含泓波,视线追随他而去,似要说什么,却也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他也只是名剑侍罢了。
就算他真的不怪大师兄没有为他做主,又哪有资格替缥缈峰大师兄求情……
但或许是小剑侍目光里的不忍太过浓重,情意缱绻,水天意临走之前还是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水天意离开了,那位魔主却还没走。
幸好也不需要淡芜烟再主观意义上做出什么选择,自他收了那件中品灵器后,所有人便默认他会留下来。
就连魔王也没说什么。
魔主只是叹气:“既然你不想走,那本王只好强行带你离开这里。”
隗约说着,便重重闭了闭眸。
心口的位置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仿若在淌血。
他实在不懂阿烟究竟迷恋这里的什么……就真的那么喜欢林寂吗?
阿烟那样轻易便收下剑君送给他的灵器,那理所当然不分彼此的模样,似乎真的只有相处了很久很久、已经很熟的伴侣之间才会发生的事。
可是啊。
他们曾经也这般熟稔过。
那时候阿烟还会对自己露出温和贤良的笑,也会很严肃地处理魔族事务,悉心替他带徒弟,培养魔族幼崽,事必躬亲。
他们也曾恩爱两不疑。不分你我。
一直到自己将他丢入幻化池……亲手放干了他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将他做成了玩偶战宠。
……
隗约又缓缓张开双目。
目光望着他眷念思忆了万年的人,嗓音柔和,深情款款:“阿烟,再弹一次《一棹春风》给本王听吧。”
“一棹春风?是那首极好听的一棹春风?”
“什么极好听,那已经是天下第一曲了好吗!世人无不陶醉迷恋!”
恰巧位于东部灵鹤宫——最近偶然挖掘到《一棹春风》的残谱、使得这首惊为天人的古曲得以广为流传的宗门也有弟子在。
便有人询问他们道:“对了我听说《一棹春风》就是创作于东部,历史也正好有一万年!难不成魔主和他夫人也很喜欢?”
“这……”灵鹤宫的弟子们并不能答上来。
毕竟这首曲子的历史实在很难考证,只知道是为《春日赋》做的曲,且下半阙已经失传已久,至今无人能够完整地复原其旋律,其余的一概不知。
众人还未讨论出个结果,隗约已经目透迷恋,对几步开外的淡芜烟缓缓开口:“就是那首,本王知道你不会忘。那毕竟是你亲自为本王谱的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