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军营里新人辈出,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然而次日,大将军身边的亲兵传信:北狄有异,暂时按兵不动。
元贤傻眼了。
什么叫按兵不动?
军队不出动,不剿灭敌人,他哪来的军功?
“元参将,元参将?”
元贤回神,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才没让自己显得那么狰狞。
元贤垂首:“是,末将领命。”
直到亲兵走远,元贤低吼着踹翻了帐里的长桌。
“参将好大的火气啊。”
元贤心中一颤,忙换上一副稳重的面具:“刚才不小心碰到桌案了。”
他笑道:“不知陈总兵来有何事?”
陈璜自顾自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慢条斯理地理袖子:“元参将还不知道吧,昨日咱们的顾四副将带着一支骑兵出营了。”
元贤眉心一跳。
陈璜笑眯眯望着他:“你说若是顾四副将剿灭敌人,这军功算谁的?”
元贤不傻,他听明白了,当即反驳:“不可能,将军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他能从一个小兵爬上来,除了他自己努力,还有骠骑大将军的赏识。
陈璜捻了一缕胡须,“那就等着看罢。看看这功劳最后落到谁头上。”
他起身离开,快出帐门时忽然驻足,冷嗤道:“若咱们的大将军真像你说的那么好,这军营也不会是他顾家的一言堂了。”
话落,大步离去。
元贤落寞地倒退两步,口中喃喃:“不会的不会的。”
又过一日,顾家三房的顾大郎来到元贤的营帐。
元贤起身恭迎:“少将军。”
三房大郎点点头,他坐下跟元贤寒暄一番,然后切入正题。
元贤之前打探的消息的确是北狄的圈套。
元贤骇的跪下:“少将军,属下有罪,还请少将军责罚。”
三房大郎扶起他:“元参将也是被蒙蔽了。不过战场消息关乎人命,还望元参将以后仔细分辨。”
骠骑大将军还是很看重他这个提拔上来的属下,怕元贤多想,特意派子侄过来宽元贤的心。
军营是个严肃的地方,有功当赏,有过当罚。不能乱来。无功无过则赏罚,必然难服众。
但元贤为了打探北狄踪迹,确实尽心尽力,未免寒了人心,顾二将军打算走私库安抚属下。
元贤看着递过来的木盒子,惶恐地往回推:“少将军,属下愧不敢受。”
“拿着吧,你还要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