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宁无恙冷冷的目光终于从薛青这移到了薛白的身上,但只轻轻扫了一眼,似乎就此失去了兴趣。
他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眼神。
宁王世子的座驾继续往前迈进。
直到这浩荡的一行人消失在视野之中,身边的人流才敢重新流动起来。
仿佛无事发生,只有那几个被拔了舌头的男子,捂着还在不停冒血的嘴,狼狈的逃走了。
薛青一直紧绷的脊背骤然松懈下来,差点就要被惊出一身冷汗。
前面宁无恙的目光,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弓着身子正在暗处窥伺,仿佛下一秒就会弹射而出,咧开嘴露出毒牙扑身而来。
好像只要被抓住,就会死亡。
明明他才是真正的蛇,但是怎么现在明显是这个宁无恙比起他更像毒蛇啊喂!
薛青用衣袖擦了擦并额上并不存在的汗。
好在这宁无恙并没有发作,只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便继续缓缓往前行去了。
但是此时想起来,心中仍是有余悸。
他认识你?
薛白转身问薛青。
薛青僵着的面色还没完全缓过来,他回道:在灵隐寺见过几面。
确实只见过那么几面,但是每一次都不愉快。
宁无恙总对他怀着不知名的恶意。
或许与法海有关。
之前他不能理解宁无恙这莫名其妙的针对,毕竟当时的他觉得,宁无恙真的是草木皆兵,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个臭和尚。
结果现在他真香了。
父王最近情况如何?
行至王府门口,宁无恙下马,立刻有人将那匹高头大马牵到一边去。
回世子,王爷最近精神好多了,正念叨着世子呢。
奴仆躬着腰恭敬地回道。
其实老王爷已到垂死之时,久卧床榻月余之久。
连圣上亲派的御医来问诊之后都只能摇头叹气。
而王府中机灵的奴才,早就看清了风向,看清了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脱下手上戴着的手套,宁无恙径直走向老王爷的卧房。
没有理会门口侍女的行礼,他直接打开房门。
一进屋便是沉沉的中药味,窗户掩的紧紧的,繁复的帷幔一层又一层笼的着,压抑阴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咳咳从床上传来沉闷的咳嗽。
宁无恙接过屋内侍女手中的药汤,掀开层层的帷幔,坐到了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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