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去了,”已经出去了不短时间,谭铮想到任昭远离开时的样子觉得不放心,“我出去看看。”
出来后先环视一周没看到人,谭铮选了个人少的方向走,转过一池芙蕖后看到任昭远正在连廊尽头和一个男人说话。
他们应该很熟悉。
任昭远靠着浮雕石柱,姿态有些懒散,指间夹着一支烟。
他很少见任昭远吸烟。
大学时在图书馆后墙外偶然见过一次,但他看得太直接,任昭远很快发现他,转身走了。
去年年初见过一次,隔着一条街,任昭远倚坐在车前,微弓着背,后来随手把烟捻在引擎盖上,起身时随意朝他的方向扫了一眼。谭铮惊得被烟烫了手,之后才想到隔着那样远的距离,任昭远看不到车里的自己。
这是第三次。
任昭远每次吸烟的时候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哪怕你根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就只是站在他的不远处做一个旁观者安静地看着,都会觉得难过。
对面的男人先看见谭铮,紧接着任昭远也转头看了过来。
谭铮迈步上前,在任昭远的视线里一步步走近他,走到他身边。
“昭远哥。”
任昭远伸手在绘了锦鲤的灭烟处把烟熄掉,问:“怎么过来了?”
“出来透透气。”
任昭远点头,对身边的另一个人说:“这是..”
“知道,谭大总裁嘛,久仰久仰,我姚启明。”
谭铮记人很牢,确定自己没见过他:“姚总,我是谭铮。”
“我可不是什么总,就一卖车的,”姚启明毫不遮掩地把他从上看到下,“跟赵原青那孙子过不去的都是兄弟,我比你大了快二十,你要愿意就叫声姚哥。”
“..姚哥。”
他是任昭远熟悉的人,谭铮没什么不能叫的,可他提到了赵原青。
谭铮避着没看任昭远也能感觉到投过来的目光,当着任昭远的面被揭穿自己所隐瞒的,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他慌张失措。
何况和赵原青的事他一直瞒着,就没打算让任昭远知道。
姚启明过来参加一个跑车俱乐部的车友会,也是为了年底找任昭远和佟州聚聚。原本打算明天联系,没成想就在一家店吃饭,出来脸对脸碰了个正着。
等姚启明回包厢去任昭远才问谭铮:“你和赵原青怎么了?”
任昭远眉眼间带着刚刚在人前没有的疲惫,谭铮心口一紧,觉得哪里随着一抽似的疼了下:“公司生意上起了点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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