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听了我的话,不由得竖了竖拇指,“厉害厉害!那为什么不直接写‘亡父怎样怎样’,我看很多书上和电视剧上都这么表现。”
我非常不齿的冷笑了一声,“那都是烂作者或者烂导演的无知做法,如果写亡父怎样怎样,那是对死者极大地不尊敬。在中国几千年的传统中,对于活人,有对活人的叫法,对于死人,也有对死人的称呼,不能张冠李戴,更不能凭空想象。”
我指着墓碑说道:“由于墓碑是我父亲和二叔立的,而我爷爷的名字叫做卓云山,按照传统观念,做儿子的是不能直呼父母名讳的,所以这碑文上写的是:卓公讳云山。而府君是古代对于故者的一种尊称,剩下的话大概就是吉祥话了,类似驾鹤西游之类的。”
元宵听了我的话,有看了看其他坟头前的墓碑,其内容和我说的格式大体相同,元宵点了点头,抬手轻轻的鼓了鼓掌,“还真是像你说的这样,佩服佩服!你们卓家真是有文化啊!”
“嗨,”我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跟有没有文化不沾边,这如果放在古代,本来是应该每个人都知道的常识,只是现在的人们已经忘掉了一些传统礼仪而已。”
元宵转头突然指着这片坟地最前面的一处低矮的坟头说道:“卓然,那是谁的坟,排名第一的那个!”
我看了一眼,就说道:“那是我们这一支卓姓族人的老祖宗,应该就是百年前来到这的那一位。所以他的坟头在最前面,只不过我们这些后世子孙只记得培护自己家先辈的坟丘,却忽略了最初这位老祖宗,这大概也算忘本吧!”我看着那个被杂草覆盖的小坟丘,坟头塌的已经快和地面持平了,掩藏在荒草中,不仔细看,几乎快要看不出来了。
元宵眼睛就是一亮,“这就是选址建造你家祖宅的那位?”
我点了点头,元宵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最先发现古墓的应该就是他!不然也不会选择那个位置作为宅基地!”
我再次点了点头,“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元宵想了想,然后慢慢的说道:“这样说来,作为发丘传人的前辈,你们卓家的这位先祖,倒斗的功夫应该是相当了得了。那你有没有见过你家有什么压堂的冥器古董什么的?”
我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从小到大,家里倒是也见过几件古董,但应该也不是特别出众,因为没有人太上心。”
元宵笑了笑,“你们家的这位发丘前辈既然如此了得,那一生肯定是阅墓无数,手里的好东西一定不少......”元宵说得唾沫横飞,然后突然住口,慢慢的把目光转向了我家老祖的小塌坟。
我看了看元宵的目光,大概猜到这小子在想些什么!我上前一把抓住元宵的胳膊,“你小子想冥器想疯了吧,敢打我们家祖坟的主意!”
元宵一把甩掉了我的胳膊,“我去,你瞎想什么呢!我能干那种事吗!我在想,这样一个高人最终为了一座古墓不惜定居下,并且采用这种围猎的方式,我想这座古墓一定非同小可。”
元宵所说的围猎的方式,是倒斗的一种形式,如果古墓所处的位置不利于明目张胆的挖掘,就会采用其他掩人耳目的手段,比如盖房子,围院子,甚至于种一片庄稼,而且基本是玉米高粱这类高作物。土耙子们就利用这种方法,来隐蔽自己的行动。
我将信将疑的瞪了元宵一眼,然后一边再次仔细的检查着周围地上,一边开口说道:“行了,咱们来这是有目的的,咱们先按照计划行事,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
元宵看着我说道:“你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你二叔当年在这过夜,也许只是因为你爷爷刚刚过世,他为了寄托哀思而已。”
我摇了摇头,“我也曾经试着这样想,但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包括我二叔的所作所为,我发现我真的看不懂他。也许若在以前,我最多也就觉得他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隐情,这个想法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上,而且现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马军,而且和我二叔还有关系,这件事就更显得不对劲了。不管怎么说,反正已经来了,就干脆检查一下。”
元宵点了点头,“好吧!”他一边说着就打着手电,向我家最老的那座坟丘走去,我赶紧跟了上去。
元宵走了两步忽然转头问道:“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搞并明白,会不会你家祖宅下面的这座古墓,一直就没有被真正挖开!你说你二叔会不会也在找那座古墓?我记得你说过,你家祖宅地下的墓室,是有一条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的,只不过被坍塌的泥土给掩埋了。说明那里路一直不通啊!”
我观察着周围,头也不抬的说道:“说你傻,你就开始冒鼻灯泡。如果卓家是因为这座古墓才在这定居的,那么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还进不去一座古墓,卓家这发丘传人的水平也太差劲了吧!”
我自己说到这,我突然间就楞了一下,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想法。
元宵听了我的话,却皱了皱眉,“如果你们卓家已经成功的进入了古墓,那为什么那条通道只挖了一半就放弃了,百年的经营,别说一条通道了,就是愚公移山,也快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