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蕊绡刚一落座,就听见她问:“你还好吗,小燕儿?”这话意味深长,她们太久没见了。不过见了也没什么用,有的苦就是要自己去经历,没人能替过她。
王颖作为长辈,又是在这里唯一一个女性,自然对燕蕊绡的照顾要多一些。对于她现在备受夹击的处境,心里再清楚不过。老燕和叶琅亭,每一个都压在她心上,同是女生,她知道现在对她来说有多难。但再清楚,也只能问一句,你最近好吗。
燕蕊绡埋着头给自己添酒,然后又给她满上。过了很久才抬头,在笑,“挺好的,吃喝不愁,努力工作。”
王颖没吭声,她要问的不是这个。
“王姐,前些天我搬回来的时候发现叁年前开始养的绣球死了。”燕蕊绡抿了口酒,谈起了自己的花,“那时候刚来澳城,别人都说绣球不好养。但这盆花像我,不用别人对她多上心,自己争气,就能长得不错。刚跟了叶琅亭那些日子,我还回来看过她几次,后来就很少了。直到前些日子搬回来,连带着根都蔫儿了。”
她笑着看过来,含着风情,“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入口,“这都是自然规律,我要是太伤心,倒显得我多不懂事了。”
燕蕊绡这一番话在理,但王颖想解释:“小叶他……”
却被打断,“王姐,两个人处对象,只有两个人看得最清楚。他好不好,我心里最清楚不过的。只是我得知道,”她又给自己倒上,“我得知道我这么为他死一回,值不值得。”
旁人说的都不算,只有他能告诉我,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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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有人问,现在的局怎么破。
一直以来,其实这都不是一个局。
叶琅亭要义,燕蕊绡要爱。她就是更“敢”,在这段感情里更直给的那个人,不然当时在猜到苗头之后,她也不会仍然义无反顾。但她计较的就是,叶琅亭到底爱不爱她。
别人在爱情里要对等,要至上,小燕儿知道叶琅亭要守的太多,所以只要被爱。
因此只要叶琅亭向她伸手,她就是会不顾一切投入的那种人。这当然会更容易受伤,更容易辜负,但付出真情时候的考量对燕蕊绡这个人来说本身就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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