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水很好,施先生可以叫我刘宇浩,或者宇浩都行,先生两个字可真不敢当。”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今天的來意是会施保,可不是喝茶,再说了,就冲施保屋内这一贫如洗的模样,就算准备了茶,恐怕刘宇浩也喝不下去。
大学生活那些年,齐老爷子沒在别的地方娇惯刘宇浩,但的的确确把刘宇浩的嘴给培养的刁钻无比。
普通的茶叶,刘同学还真压根就看不上眼。
施保爽朗的哈哈一笑,先招呼施诚帮着倒水,随即转身道:“刘老弟,你今天能來我这实在让施某人受宠若惊,如果是朋友,那咱们就唠唠嗑,可如果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那就对不起了,恕施某人招待不周,立刻请你走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偶尔装一下糊涂无伤大雅,但倘若老把坏水憋在肚子里相互试探,那就未免有些不地道。
刘宇浩是跟着姚四儿一起來的,他有什么目的难道施保猜不出來。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个道理很简单,现在的三四岁小孩子都能解释其中含义。
在自己身份被戳穿的那一刻刘宇浩就想象到了现在的局面,所以也不至于惊讶,淡淡笑道:“好说,既然施老哥不愿谈那件事,我们就不谈。”
和聪明人在一起说话是一件让人非常愉快的事。
“刘老弟果然爽快。”
施保微微一笑,眼中的戒备放下不少,毕竟刘宇浩现在已经是名人了,这种人最爱惜羽毛,只要他们说过的话,一般來说就会算数,很少有人反悔。
但來而不往非礼也,施保也沒真的让刘宇浩乘兴而來败兴而归,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施诚,你带两位客人去外面吃点早点,等一会再回來。”
现在屋外已经大亮,正是吃早点的时间,大家几乎都是一夜未眠,姚四儿早就饿的肚子叽里咕噜乱叫了,一听施保的话连连点头道了声,“好主意。”
藤轶恶狠狠瞪了姚四儿一眼,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成方的。
在藤轶眼里,沒有什么再比刘宇浩安全更重要的事了,吃饭算什么,以前在特战大队的时候藤轶还试过七天沒吃过一点东西呢,不也照样过來了。
刘宇浩当然知道藤轶心里是怎么想的,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和施老哥说会话,不碍事的。”
藤轶眼神古怪,再次确认了施保的确是个瘸子以后才点点头。
刘哥的身手比他强太多了,对付一个瘸子绰绰有余,再说了,藤轶压根就沒打算离开院子去吃什么早点,大不了屋内一有动静他马上冲进來就是了。
“你这个朋友很有趣。”
看着藤轶的背影,施保嘿嘿一笑。
刘宇浩神情淡淡的不可置否,在他眼里,藤轶不仅是他的朋友,现在也是他最亲近的的家人,别人对自己亲人的评价只要不超越他的底线,一般他都能容忍。
施保也沒在藤轶的身份上纠结太多,等屋内只剩下自己和刘宇浩两人以后,面带笑容从身后吃力的把一件东西搬到前面。
“两条腿都瘸了,想拿点什么都不方便。”
施保看似在和刘宇浩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自己面前那件东北人家炕上用的小桌子似的物件上,所以看起來又有点自言自语的味道。
刘宇浩的目光也被那物件吸引过去,禁不住赞道:“漂亮,正宗海南黄花梨的都城盘,品相一流,现如今的手艺可做不出來这种上等物件喽。”
都承盘是古人所用的文具中一种比较特殊的东西,即我们现在所说的“收纳盒”、“收纳筐”的意思,它的作用是可以将杂乱无章的文件、小件归置齐整,方便存取。
施保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生怕把那都城盘磕着碰着,眼里闪烁着快活的神情,又略带一丝不易觉察的自豪,道:“刘老弟不愧是古玩专家,金石玉器、竹木牙角样样精通啊。”
刘宇浩微微有些诧异,一时口快忍不住道:“施老哥,你这件海南黄花梨的都城盘怕是明初的老物件,如果上拍的话,起码也能拍出五百万吧。”
五百万是什么概念。
对于现在的刘宇浩五百万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只要施保肯把他手里那件都城盘拿出去拍卖,换取的现金却足够他在京城买一套地理位置普通,但交通却能相对方便的房子了,再不济也不用住在这种夜里能数星星,下雨可当澡堂的破烂不堪地方吧。
这个施保果然是越看越有趣了。
一时间,刘宇浩心里居然生出施保是捧着金饭碗行乞的怪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