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浩摆了摆手笑笑,低声问道:“陈总,那几个缅甸人你见过沒有。”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陈恒有些失望,但在稍稍失神过后,他马上又回到了正常状态,摇摇头说道:“见过一次,但沒有说上话。”
刘宇浩皱了皱眉,略一思索道:“据你估计,那几个缅甸人的心理底线是多少,他们会不会最后给咱们來个围标。”
虽然客观上缅甸毛料向国内运输的通路中断了很多年,但刘宇浩知道,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人会通过某些途径把一些卖相比较好的赌石从边境城市输送到滇边或直接运到京城,
职业卖家都知道,京城市场是高端毛料较为集中的地方,也是低端公斤料群众基础最为扎实的地区,而这几个缅甸人却偏偏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把巨无霸毛料运到了揭阳,
这一点让刘宇浩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他现在要搞清楚,那些人究竟是真心想出售隔壁院子里的那块毛料,还是仅仅只是想借此机会多认识一些国内高端买家,
陈恒知道刘宇浩在担心什么,笑了笑道:“老板你就放心好了,在揭阳这一亩三分地里,他们想最后高价结拍,暗中搞小动作是不可能的,玉石协会不会给他们机会。”
刘宇浩点点头,
陈恒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笑着说道:“而且,今天能参加竞拍的都是熟人,其中有两三个不熟悉的买手我们也都安排人验过资以后才会放他们进來。”
尽管陈恒也沒把话说的太明显,但他已经表明了,不管怎样,今天竞拍结束的最终价格就是中标价,刘宇浩担心的那些问題都不会发生,
在揭阳,陈恒说这些话的确有他自己的底气,
刘宇浩再次点点头,又问道:“对了陈总,去年老凤凰成交的那块五吨重的老象皮毛料最后的成交价是多少。”
“七千六百五十万。”
陈恒一口报出了成交价,当时老凤凰珠宝成交那块五吨重的老象皮赌石时陈恒还专程跑去了上海想一睹真容,只可惜人家压根就不想把毛料拿出來与大家分享,让所有人都白跑了一趟,
那件事,陈恒一直记忆犹新,
刘宇浩深吸一口气,第二次抓起桌上的电话,一字一句道:“施老哥,两亿五千万。”
两亿五千万,大哥,您是不是疯了,
陈恒一脸惊愕,话到嘴边半天最后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虽然陈恒和刘宇浩之间的交流互动机会不多,但陈恒知道,能在刘宇浩这个年龄就白手起家打拼出浩怡集团这种令人恐惧存在的商业帝国是多么不容易,这样一个商业奇才岂会因为自己一两句话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而且,陈恒脑子里也不可能全部都是浆糊,他也计算过,按照浩怡集团现有的工艺,一公斤翡翠明料在有裂的情况下可以掏出两只手镯,如果沒有裂绺则能掏出四只,
只要刘宇浩最终能赌涨隔壁院子里那块巨无霸赌石,就算解开以后毛料里只是普通的糯种翡翠陈恒也有信心创造出高于两亿五千万两百倍的价值,这还不算加工过程中产生的花件和戒面,
当然,如果最后赌垮了,刘宇浩损失的就不止是金钱了,还要搭上他來之不易的翡翠圣手的名头,
毕竟这么大一块巨型毛料若被人拍走,想隐瞒其背后真正的买家是不可能的,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人们会把真相搞的一清二楚,
随着施保最新的报价一出,整个拍卖大厅里像是沸腾的油锅里添了一瓢冷水,一下子就炸了场,
大家都拿一种怪异到不行的眼神死死盯着施保,想从他眼中看到他内心深处,
要知道,担心有人在背后炒作毛料的可不止刘宇浩一个人,
拍卖师激动的双腿微微颤抖,也不顾人们都在私底下议论施保的來历,尖着嗓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两亿五千万,有高过两亿五千万的吗。”
在拍卖行当中,只有赌石拍卖中的拍卖师才有机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原因很简单,无论一块翡翠原石的皮壳表现有多么优秀,但赌垮的几率总会占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而拍卖师却无需承担这其中的风险,他拿的是佣金,最后的成交价越高,他的提成就会越高,
要不是因为环境不允许,那个站在台上,梳着地中海发型的拍卖师恨不得飞到施保身边狠狠亲上施保一口,“哥们,我发家致富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呀,求求你,再把价钱抬高一点吧。”
冷场的整个过程持续了五分钟,最先与施保较劲的刺青光头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淡淡道:“两亿六千万,我出两亿六千万。”
“靠,这丫明显是找碴呀。”
周大少爷原本一直翘着二郎腿对刘宇浩不闻不问,可突然听到监控器里的刺青光头报价,“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双手叉腰,嘴里还骂骂咧咧,
來之前在飞机上周大少可是跟刘宇浩说好了条件的,这一次不管怎么样,反正刘宇浩都得算上他一份,拍中毛料,周大少出一成的本金,赌涨翡翠,他周大少自然也要分一成的红利,
那光头突然來这么一手,这不是明摆着让周大少多出一百万嘛,
娘地,这个梁子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