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了一下毛料皮壳,赵义良脸上紧张的神情纾缓了许多,
那是一块带有窗面的半赌毛料,皮壳天窗面上并沒有渗出绿色來,但是水头看起來非常足,而且还是容易出高翠的黑乌砂皮壳,
这样的毛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抢手货,
刘宇浩沒有急着下结论,蹲下身來,仔细的看着黑乌砂皮壳上每一处的表现,
帮别人看毛料和他自己赌石不同,若是他自己买一块毛料,只用直接异能透视进去看一眼毛料能否赌涨就行了,可既然是帮别人看,就要对自己的结论能说出个一二三來,
赵义美也不甘寂寞走了过來,看过毛料以后满意地微微点头,道:“嗯,不错,这块毛料皮壳的表面有蟒纹和松花,而且配合的非常不错,证明里面极其有可能带色。”
言下之意,即使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块毛料一定会赌涨,但起码卖相不错,如果后面的毛料表现都和这块一样出色,也不枉他孤注一掷投了那么多钱进去,
赵义良本想点头赞同赵义美的话,可见刘宇浩眉头紧锁一直沒有起身,刚松懈一点的心情立刻又紧张了起來,
别看刘宇浩年轻,但赵义良从來都沒小看过他身上那个翡翠圣手的名号,
特别是亲身经历了上一次在仰光举办的翡翠大公盘,刘宇浩在赵义良心里,更是到了世界一流顶级赌石高手的高位,几乎无人可以替代,
“藤轶,弄点水过來。”
尽管还沒有释放异能透视那块毛料,可刘宇浩脸上的神色已经开始变的凝重,皱着眉,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
那块毛料,皮壳表现不错,但天窗上露出的翡翠种水却与赌石实战中应有的表现大相径庭,
“刘老弟,发现什么问題了吗。”
赵义良神色一僵,重新又回到了刚才紧张的模样,
“现在还不好说,具体情况,要等毛料湿了水以后才能弄清楚。”
刘宇浩轻轻摇头淡淡一笑,难怪老话儿有“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一说,赵义良自己明明就是赌石高手,可这个时候却似乎全然沒了主意,
要是外人看见东南亚珠宝大王竟在一块毛料面前露怯,不知道会不会跌碎满地眼镜,
既然是海港就不会缺水,不到一分钟藤轶就弄來了一桶水,刘宇浩也沒回头,直接把水淋在了那块黑乌砂的开口天窗上,
“赵老哥,你有沒有发现不对劲。”
刘宇浩收起赵义良递过來的强光手电抬起头,苦笑了一下,
就在刚才赵义良用强光手电观察毛料皮壳的时候,刘宇浩也释放出异能透视了毛料内部,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眼前这块皮壳表现非常不错的黑乌砂竟然已经被人“暗渡陈仓”挖去了芯子,
赵义良雄踞东南亚,稳坐珠宝大王的宝座二十多年,看毛料的眼光自然毒辣,刚才是因为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别处,现在不用刘宇浩提醒他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在毛料皮壳上找到几处疑点的赵义良拿出一柄小刀,轻轻刮了几下,沒过多久,刀刃上便出现了少许橡胶一样的软姓固体,
“假芯子。”
赵义美捂着嘴,满脸骇然,惊叫了一声,
“你给我住嘴。”
赵义良愕然抬眼瞥了一下惊叫出声的弟弟,眸中闪掠过一抹凌厉,越是遇到突发情况,赵义良身上具备的那种惊人的镇定就越是凸显,
这块黑乌砂是假毛料已经确认无疑,但剩下的毛料中还有多少是假的,究竟还有多少毛料能用,这些,谁都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码头,是公共场所,如果让人听到泛南洋珠宝居然买入了一批假毛料,再添油加醋的把消息传出去,对整个公司來说,其后果比什么都严重,
陡然被大哥凌厉一呵,赵义美果然比刚才要冷静不少,但从他不停颤抖的身体能看得出,假芯子的出现的确触动了赵义美内心深处那根紧张的弦,
作为旁观者,刘宇浩那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他发现,一直跟随赵义美的恶汉此时同样表现出了一副恐惧的模样,眼珠子骨碌乱转,似乎内心慌乱无比,
“哼,这家伙一定有问題。”
刘宇浩在心里这么想着,但他也知道,那恶汉最多不过是个帮凶而已,现在揭穿对方未免为时过早,
赵义良不愧为久经风雨之辈,在短暂的惊慌过后,脸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并在第一时间支开了从码头请來的那几位搬运工人,
遇事冷静、果决,是一个成功商人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赵义良能被赵老爷子定为继承人,其背后绝对不是幸运,更不是他外表的忠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