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近五十年的时间里,因为有赵老爷子在狮城的赫赫威名撑着,他从沒被人骗过,突然遇到这么一件事,赵义美真慌神了。
“放屁。”
赵义良脸色先是铁青,随即变得通红,而后又慢慢开始发紫,指着赵义美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混蛋,到了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大哥,我”
看着浑身杀气腾腾的赵义良,几乎十年沒喊过一声大哥的赵义美下意识的喊出了藏在心底的那两个字。
他现在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别的先不说,仅是为买这一货柜毛料他就支付了二十亿,再加上出关所需十八亿的费用,两项支出加在一起总共三十八亿。
如果这么多钱全部亏掉的话,赵义美现在就可以宣布,他个人已经破产了。
在国内,因为沒有严格的监管制度,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破产的意义,但是在狮城,如果一个人向法院宣布破产,那么,这个人在沒还清所欠债务之前永远只能过着当地最低平均生活水平,不仅破产申请人的生活行动范围会受控于法庭,被迫节衣缩食,而且,破产申请人一旦发生舞弊行为,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以赵义美对生活的理解,与其让他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穷困潦倒曰子,倒不如让他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來的直接痛快。
想到这里,赵义美的脊背冷汗淋漓。
“赵先生,您能确认您的这些毛料是从扎尼哄大将军那里购买的吗。”
刘宇浩同情地瞥了一眼赵义美,淡淡问道。
赵义美机械地点点头,道:“是真的,我,我沒撒谎。”
堂堂赵三公子,竟开始纠结自己是否撒谎的问題了,曾几何时,他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刘宇浩轻轻摇头,道:“赵先生,您肯定搞错了。”
“我,我错了,怎么可能。”
赵义美双眉一扬,差点当场栽倒在地上。
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是这样的赵先生,扎尼哄大将军做为缅甸军政方的代表人之一,他本人和他的家族都是不能允许经营翡翠原石生意的。”
为了让赵义美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刘宇浩说完以后又补充了一句,“二十个亿,真的不值得扎尼哄大将军去冒险。”
赵义美怔怔地望着刘宇浩,嘴唇懦了懦。
他虽然出生于珠宝世家,但在赵老爷子去世之前赵义美压根就沒接触过翡翠原石生意,更不懂毛料买卖的艹作流程,刘宇浩刚才说的那些,他真的一无所知。
“义美,卖给你毛料的人呢,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两个缅甸人,他们现在在哪儿。”
赵义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赵义美的胳膊。
刘宇浩的目光在堆放的乱七八糟的那些假芯子毛料上扫了一下,随即移到赵义良身上,打断了赵义良的话,摆摆手,说道:“赵大哥,不用去了,我相信那两个人肯定早就跑路了。”
不跑路,那才是笨蛋呢。
能笨的像赵义美这样的人,委实不太好找。
赵义良呆了呆,一脸懊恼的拍着脑门,“哎,我,我怎么这么笨,刚才怎么就沒想到先把那两个人控制起來呢。”
“大哥,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赵义美的脸色越來越苍白,可嘴唇却泛出一丝浓艳的殷红,怪异到了极点。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不用着急赵先生,说不定还有一个人能告诉我们这些毛料是从什么地方來的。”
“谁。”
“刘老弟,你知道是谁设了这个骗局。”
赵义良和赵义美两兄弟目光一起直愣愣射了过來,仔细聆听的话,甚至能从中间品味到一些狂喜的味道。
刘宇浩呵呵一笑,扫了一眼四周,脸色陡变,转身指着每天与赵义美形影不离的恶汉,冷笑道:“就是他,我敢肯定,他,是骗子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