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又点了点头。
赵义良脸色变得冷酷无情,一字一句道:“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听从陈虎的命令,而你在赵义美身边也是陈虎安排的。”
被人窥破事实原本是一件难堪的事,但陈桂却一脸冷笑,不加思索地点了点头。
赵义良慢慢站起身,看着一脸死灰的赵义美,静静看了几分钟。
两兄弟,谁也沒有说话,只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陈虎,他是个什么玩意,竟敢打我们兄弟的主意。”
终于,赵义美忍不住爆发了,咬牙切齿地捏紧拳头,全然沒有了绅士的风度。
如果那个什么陈虎现在出现在赵义美面前,刘宇浩敢确定,赵义美一定会生扑上去把对方的肉啃一块下來。
刘宇浩扫了赵义良一眼,他不知道三个姓陈的究竟是什么关系,这兄弟俩明明知道人家三人是亲戚关系,又怎么会把如果重要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办。
赵义良似乎看出了刘宇浩心中的想法,苦笑一声,道:“老弟,你知不知道在狮城第一大姓是哪一家。”
“姓陈的。”
刘宇浩眉角上扬,把脑中潜意识的答案讲了出來。
赵义良点点头,道:“陈姓是狮城第一大姓,目前在狮城的三百个炎黄子孙姓氏中,他们几乎占据了一半左右,而且,只要是姓陈的,用不着往祖上三代去查就能扯到亲戚层面上去。”
刘宇浩点点头,但心里却满是狐疑。
人家姓什么和赵义美买到假毛料是两件事啊,哪儿都不到哪儿不是。
稍顷,赵义良扫了一眼弟弟,苦笑道:“陈虎本來只不过是我们泛南洋珠宝的一名解石师傅,但自从三十年前他在缅甸救了老爷子一命后,他就慢慢成了公司仅次于赵家的大股东。”
刘宇浩沒有吱声,继续等着下文。
赵义良瞥了一眼散乱满地的假毛料,叹息道:“本來赵陈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老爷子临去世前几年却突然宣布等自己去世以后会把泛南洋珠宝交给陈虎打理,可最后的遗嘱却把公司交到了我手上,从那以后,赵、陈两家就在公司开始不停发生争议”
听到这里,刘宇浩恍然。
难怪人家会设这么一个局,弄了半天是赵家失信于人在先呀。
“说不定,那遗嘱是赵义良自己事先准备好了的呢。”
刘宇浩心里突然生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赵义良表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扭头转向赵义美,说道:“义美,不管你们信不信,父亲当年的遗嘱的确是真实的,我沒有改动过里面任何一个字。”
我去了去的。
刘宇浩顿时愣了愣,弄了半天,有刚才那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就连赵义美也是其中之一,难怪人家陈虎会处心积虑也要对赵家下手。
看來,一饮一啄皆是注定,古人诚不欺我。
“可是,可是大哥,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赵义美虽然自负但却不傻,他知道,陈虎既然已经为自己设了一个局,而且自己又钻进去了,要想人家不收网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现在,赵家兄弟需要的是怎么尽快弥补这件事。
“义美,你的股权是不是抵押给了陈虎。”
赵义良同样嗅到了危险气息,不再责备弟弟,而是直接把问題的实质转到了技术层面。
“呃,是。”
虽然赵义美不想承认,但最终还是老脸一红,声如蚊呐般点了点头。
赵义良狠狠瞪了赵义美一眼,沉吟了一会,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以最快的时间把股权证书从陈虎手中拿回來,最快。”
说道最后,赵义良捏了捏拳头。
“但,大哥,我沒钱了。”
赵义美几乎不敢抬头看赵义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双手下垂,眼睛紧盯着地面。
沒有钱,就沒有希望。
赵义良刚挺直的脊梁几乎是在瞬间又弓了起來,眼中满是沮丧,泛南洋珠宝是资本运作企业,最大的特点就是老板看似富可敌国,但真正能让老板个人支配的钱却少的可怜,如果动用大笔资金,一定得通过董事会准许。
可这个时候,陈虎会给赵家兄弟机会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人家等的就是“痛打落水狗”的这一天,怎么可能给你机会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