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听闻有外男闯入后院,被贺指挥使抓个正着。”惠嫔看向沈言之,眼中闪过一抹愕然之色。
显然没想到向来斯文儒雅的表弟竟会如此狼狈。
“回娘娘,确实如此,太子殿下及一众护卫皆可为臣作证。”贺烺略略颔首,即便惠嫔来了也未曾将沈言之松开。
大魏以孝治理天下,太后娘娘又是皇上的生母,太后喜欢的人,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太子年纪轻轻,手段了得,深得皇上看重,虽是皇后所出,自幼却养于太后膝下,祖孙两人相伴十几载,感情非比寻常;贺烺出身高贵,不止是平安侯府的小侯爷,还是清河长公主之子,太后娘娘的亲外孙,深得太后及皇上喜爱。
这两个人,不论是谁,惠嫔私下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哪怕她圣眷正浓,也不敢真将两人得罪。
惠嫔当然知道沈言之是怎么进到后院的,偏偏他运气差,居然落到贺烺手里,又有刚正不阿的太子作证……
六妹妹的运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止进宫后便有人护着,还一路将她送到了太子身边。
惠嫔望了眼站在太子身后的云霏霏,柳眉微蹙。
只能暂时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惠嫔微笑:“太子殿下、贺指挥使,二位误会了,云夫人近来身子骨不是很好,本宫才趁这个机会让沈太医到后院为她诊脉。”
陆骁面色却是一沉,看着惠嫔时眼里像含着冰:“惠嫔娘娘如今恩宠正盛,就连皇子的命也不放在眼里了,此事,孤记着了。”
“什么?”不止惠嫔错愕,就连忠勇侯亦是心头一惊。
陆骁却不再说话,寒着脸拂袖而去,留下忠勇侯父女三人面面相觑。
云霏霏跟在陆骁身后,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贺烺怜悯地看了惠嫔一眼,押着沈言之跟上太子。
云二姑娘见不得心上人受委屈,紧张地扯了扯惠嫔的袖子。
见姐姐神色凝重,云二姑娘再也顾不得矜持,大声喝止:“贺指挥使,我姐姐已经说了,言之哥哥是奉了她的命令才会到后院,你还不将人放了!”
“惠嫔娘娘,恕下官不能放了沈太医。”贺烺一贯懒洋洋的傲慢姿态,押着沈言之前行,头也不回。
问他话的是明明云二姑娘,他却像是听不出来一样,回话的对象依旧是惠嫔。
“宁王突然发起高热,身子难受得厉害,却四处寻不着沈太医,太子殿下心急如焚,才会亲自带着下官出来寻人,宁王这会儿正等着沈太医救命呢,下官可不敢放人。”
云二姑娘闻言,脸色倏地刷白,终于明白为何姐姐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忠勇侯亦是脸色一变,低声道:“娘娘胡涂了,言哥儿是宁王的专属太医,只为他一人看诊,你母亲就算真的身子不适,想让言哥儿看一看,也不该选在宁王在的时候,这下该如何跟皇上及皇后娘娘解释才好。”
--